与你在樱花盛放的季节重逢(22)

他蹙起眉，那已经快要忘却的东西一起涌进脑海，着实让他有些头痛。OniGiri拉开后门，庭院里高大的樱花树映入眼帘，樱花正在盛开，怒放在没一根枝条，在被月色照亮的的夜空之下，如雪花轻飘着落下。
记忆中的场景与眼前的画面渐渐重合又分离，一位身着和服的少女跪坐在缘廊的地板上，与吹落花瓣的晚风合奏，拨子拨动着琴弦，音节跳动，乘着花瓣飞到半空。
听到移门推动的声音，琴音停止，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把拨子放在一边：“晚上好，OniGiri先生。您和您的部下已经结束旅程了吗，玩得还开心吗？”
“还不错，除了铃木先生又犯了老毛病，当然他没机会再犯了。”OniGiri回应着她的寒暄，随后正色道，“这趟旅程收获颇丰，我从迈阿密带回来了你一直想见的人。”
“您知道的，除了他我没有什么想见的人…”
她转过身，眼前熟悉的羽织纹样让她几乎停滞了呼吸，她难以置信地看着OniGiri，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又慢慢抬起头来，直到与Vox金色的眼眸对视。

空气几乎要凝结，数百年来她依靠着那些记忆，苦苦坚持着活下去，哪怕最落魄最艰难的时间。记忆里的那位大人此时正站在他面前，俊逸的面庞依然是当年的模样。
Vox没想到她活着。她身上妖怪的血脉似乎一直在发挥着作用，或许她的妖怪父亲留给她的只有永生。可永生有什么好的，无限的年华增长的只有无穷的痛苦。但他很高兴看到她还活着，在巴黎上流社会的文学家那里学到的词汇都难以形容他的喜悦。
故人承托的不只是记忆，还有漂泊无依的心。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对视，OniGiri轻手轻脚地关上移门，穿过走廊离开了宅邸，把空间留给这对久未相见的故人。
Vox慢慢走上前，半跪下来，伸出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指尖触及的肌肤依然柔软细腻。她的眼眶慢慢红了，里面慢慢积蓄起湿润，她低头贴在他的手上，小心翼翼地感受着这久违的触觉。
记忆不断闪回，数百年前的一幕幕似乎又近在眼前。那双金色的眼眸眯起来，只剩下上半部分粉红的颜色。他抬起她下巴的动作和那天晚上别无二致，他又一次垂眸欣赏她的脸，那双眼睛竟也如那夜一样，温润、柔和，又带着些许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