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歌/蕉恋】电车难题(2)

拉下扳手，列车驶向未来，大场奈奈被撞击，死去。
她抬头，看向奈奈。奈奈在看着自己。
远处又闪起微光。
华恋低下头，脚下的铁轨在发颤，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陈列在铁轨旁边。她看向另一边的奈奈，夜太深，没有看清楚。
也看不见奈奈看着自己做什么。
“下一站：NULL”
电车又来了。秒针一样的声音逐渐掩盖住海浪声，红色的铁皮车厢离分岔口越来越近。拉下扳手，列车将驶向未来，扳手一伸手就能够到。
她没有伸手。车厢又穿过了华恋的身体。
后知后觉，好痛。
列车离开了，朝着起点驶去。灯光渐行渐远。
华恋看着后方的列车。昏暗的灯光里，她看清脚边是自己的尸体，铁皮上的红色是自己的血迹。
尸体延绵到看不见的地方，血迹把列车染成红色。
大场奈奈依然在黑暗中看着华恋。
“列车将往您的方向驶来。拉下扳手，列车将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华恋一伸手就能停下这个循环。
“下一站：NULL”
华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奈奈在铁轨的另一边看着自己。
穿梭。分崩离析。列车远去了。

“列车将往您的方向驶来。拉下扳手，列车将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下一站：NULL”
“列车将往您的方向驶来。拉下扳手，列车将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下一站：NULL”
……
“列车将往您的方向驶来。拉下扳手，列车将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下一站：NULL”
她伸出手。她拉下了扳手。
铁轨发出了响声，好像心跳。
然后列车前往分岔口的另一边，向大场奈奈冲过去。
然后华恋也向奈奈冲过去。
她看清了奈奈的脸。黄色的车灯里，奈奈放下背着的手，对华恋微笑。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华恋在强光中扑向奈奈，双手揽住她的腰间。即使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奈奈一直看着自己。
然后红黄色的列车呼啸着穿过了她们的身体。
万劫不复。
身体不再维持原本的形状，随意散落在铁轨上。
海浪渐渐平息。
“下一站：下一个舞台。”
列车顺着长直的铁轨慢慢变小，驶向不知在何处的未来。
然后，远处的晨曦掠过华恋和奈奈的残骸，逐渐点亮身后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