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渡春水（十三）(2)

婚礼筹备原本应该由侯府来主理，礼部官员走了之后，第二天宫里忽然排了很多人还送了很多东西，说是为了慰问老侯爷和小侯爷为国为民的劳苦。而且皇上还下了道圣旨，这两场婚事都由国库按照王子的规制办理。
于是短短几天的功夫，皇帝找到了第二个私生子的传闻连京外凉州等地都知道了。
眼看婚礼将近，霍江从骁骑营副将变成了侯府大总管，宫里那些老嬷嬷什么事都要他禀告侯爷，没过多久连老侯爷都不胜其烦地撒手不管了。
“听说你爹被烦得到城外养病去了？”
连城璧正在把玩腰间的香囊，这是朗仕川让他贴身带着的药囊，里面的东西可以助他通气生血。看到傅红雪一脸严肃的关心自己，他原本想继续演戏的心思就顿时变成了愧疚。
“其实.......我爹要是在的话，反而不方便。”
“不是身体不适就好。反正接下来风波不断，老侯爷要是在的话恐遭牵连。现在.......”
“现在他走了，万一出了事你准备替我抗？”
连城璧原本是猜测，看到傅红雪的表情知道自己真是一个没留心差点又让傅红雪给瞒着了。
“我以为只有我瞒天过海，看来你是青出于蓝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你先说说你想做什么！”

“......”
车子停在一间药铺，连城璧带路穿堂而过，七绕八拐又从一个小门走了出去。沿着药铺后面的小巷他们一路走了许久进了另一个园子的侧门。
园子里的药味很浓，傅红雪一愣，有些紧张地抓住了连城璧，“小心！有血腥味！”
连城璧眨眨眼，“我怎么没有闻到，为了遮盖血腥他们用了很多药，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我从小生活在百花谷，在哪里人烟稀少，除了花草虫蛇并无他人，因此我对气味和声音都敏感。那天被霍江拦在宅子外面，就是忽然问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才断定你可能出事了。他才跟着我闯了进去。”
“原来不如此。你放心，今天不会有危险了。”
进到屋内，傅红雪一惊，应该已经下葬的刘四居然躺在黑色的汤汁中，看他的面色更像是昏睡中。
“朗仕川再给他把脉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于是一直想给他自己查查。如今已经有了初步结论。这个刘四并非我们看到的是个普通老者。他的心脉明明已经垂垂老矣，可是体内还有一股强烈的气息在强行推行这个身体的血脉运行。”
连城璧说着，拿出一本册子，“这是从吏部找到了残卷，里面记载着三十年前曾经有一个叫刘成的工匠因为技艺超群，被工部破格提拔入宫。入宫时他已经五十五岁了。二十年前，他请辞回乡，可是他家乡的人从未见过他。我们已经查明，当年有一百一十人都用如此‘请辞’手法失踪。据推算，那个冰宫也是如此时间建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