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国(一):洛萨(4)
九人议会是洛萨名义上的中央,包括一位半民选半钦定的摄政王和另外八大高阶议员。洛萨摄政王是个九死一生的职位,往往由平民出身或被三辉相中的天赋者担任。所有分封领主都需要在头衔上效忠于摄政王,而当国家出现重大动荡时,摄政王又必须主动卸任乃至赴死以平民愤。摄政王代际之间不存在任何继承关系,因此每个摄政王的更换都称得上政府的死亡与新生。这一操作可以甩走许多历史遗留问题:“那是之前的摄政王所为,和如今的我们已再无瓜葛”。
九人议会的另外八名成员由三辉钦定,往往是兼具家业、才能与品德的上层人物。这些人负责对摄政王的提案投票表决,并在得出一致结论后各自动用资源促使政策落实。倘若有任何人试图破坏规则或掀桌子,三辉之白殿都会对其进行人道消灭并用新的人选代替其席位。由于议员本身就是垄断资源的大豪强,他们的旨意总能以极高的效率实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维系了洛萨繁荣昌盛。
就像某种周期律一样,洛萨每隔百余年便会出现一些略具规模的换代运动:民众推翻贵族,贵族推翻摄政王,过程中死伤无数。然而这种征战的矛头往往指向被故意设计出来当靶子的贵族或权力者,并不会伤及国家根基,不满分子的平息反而会为全国带来一段平稳发展的时间。乱得越厉害,迎来的盛世就越辉煌。短暂的混乱带来长期的繁荣。吹捧者认为,洛萨每次都能浴火重生正是这个国家顽强生命力的体现。
然而随着盛炉将熄的秘密被发现,洛萨必须修建大量哺天梯来投喂太阳、拯救世界,这对于长期松散的社会结构无疑是不可能的任务。为了集合民力与资源,三辉将长期保密的修炼法在首都公开,催生了一批拥有无限寿命的“浑岁者”。许多皇都贵族因此与三辉结成了牢固的同盟,在此之上成立的新一批九人议会更是几乎人人得以永生。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迅速开展了一系列收缩行动,以推进中央集权化和加强国家组织度。洛萨从此进入社会转型期,期间的阵痛催生了许多悲剧。
森林战争“许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木精灵,但他们依旧乐于踏上战场。”——拉斯马扎将军
洛萨的周边并不安稳。南边聚居着木精灵的森林构成了一副天然屏障,让临近的出海口无法利用,而北方海岸则饱受冰洋兽人的侵扰。当盛炉将熄的消息传来时,法师和贵族之间的制衡已经持续了许多世纪,耗费了国家太多精力。出于从贵族手中榨取资金,同时统合国内力量、加速国家一体化的目标,九人议会以5:4投票通过了对南部森林精灵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