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深海区（20）(2)

他凭着回忆走到这里，却也是第一次用眼睛感受这扇门。
那扇门小小的，处在这一排房间靠近中间的位置，普普通通，没什么差。像这样的门整个A级研究区到处都是，留在这样的门里的孩子也到处都是。
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孩子们身着洁白的衣袍，赤着脚，柔软的黑绒布蒙着眼睛，前方有人引导着他们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前面人的衣角，就这么排着队，仿佛幼稚园春游的安宁画面压不住背后的计划里将要淌出的血。
王耀已经不记得自己站在第几个了。他当时只觉得，那扇他此前从未见过，可现在看来小得有些狭窄的门一定是那么高，那么大，让他从心里害怕，抓紧了前面小朋友的衣角。
在那之后，那双抓地紧紧的小手冰凉被人粗暴掰开，他离开了队伍，进入了地狱的大门。
王耀看着那扇门略有出神，身后是伊万的声音传来：“休息一下吧。大家都有些累。”
恰到好处的嗓音本身就是一种抚慰，王耀索性就地坐了下来，背部就紧靠着那扇困住他一生的门。

不远处陈茹没有席地而坐，只是靠在墙壁上，腰依旧挺得很直，可脸上疲惫的神色丝毫未退。克里斯就在挨着陈茹几步的地方，放下了山田，自己也坐在山田边上，动作间还不忘了观察陈茹的状况。
这位也是显而易见的无精打采。
王耀认为这与靠近核心地带后受到的精神影响密不可分，迟早会搞垮他们。
伊万一开始站在王耀身边，没过一会儿便也坐下了，两人没有刻意保持距离，肩挨着肩，腿挨着腿，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一些内心的安宁。
王耀低着头，眨了眨眼睛，忽然他的肩膀一沉，同时耳边响起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这间屋子曾被用来做实验，对吗？”
伊万指的正是他们此刻靠着的这扇门后的房间。
虽说这不是什么很难猜的事情，但王耀仍旧有些讶异，毕竟伊万的语气是那么笃定，不是抛出问题，而是已经得到结论。
王耀点了点头。他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直觉？”
伊万很轻声地笑了笑，只说自己是猜的。
这不是实话，王耀明白。但他既然不和他说起，那他也就不问，他有天总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