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轩||小怪物(4)

他苍白着脸，咬着牙声音发颤地问我，“你不喜欢我吗？”
我点着头又摇着头。
他打开我身体的时候，我濒死。
炭笔留在心口的痕迹被他狠狠用手指抹掉了，他咬着这块肌肤，很用力。
我逃下了床，光着脚四处翻箱子，直到找到了放在抽屉里的美工刀。
他以为我要自杀，扣住我的手带着眼泪不停地吻我。
他没有继续问我喜不喜欢他了。
我其实，只是想补回心口的那个痕迹而已。
可是是他杀死了我跳动的心脏。
他需要恋人，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他手拉着手走在大街上的那种，是可以抚慰他，爱吻他的那种。
可是我知道我不是。
我曾经把他收得好好的，就放在心口的地方。
直到我在大街上看到他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和温软如玉的手。
我在那个女人的眼里看到了一样的，熟悉的献祭的爱慕感。
那天我在浴缸里用小刀割破了我的手腕。其实我只是想在那里刻上严浩翔的名字而已，只是力气用大了，脏了一浴缸的水。
严浩翔很生气。
可是他不得不带着我这个负担。

他其实也很讨厌我这个小怪物。
07
他有多讨厌我这个小怪物呢。
他把我送给了别人。很多很多个别人。
直到我一次次地遍体鳞伤，也没有等到严浩翔回头。
他是看到我满身的伤口的。
我的吻润湿了画纸，那上面画着严浩翔的侧颜，被新的别人揉碎了纸，成为了我的狼狈不堪。
我的世界里其实分成了两大类，其一是严浩翔，其二是——除严浩翔以外的所有的别人。
等到别人利用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严浩翔难堪时，严浩翔面色铁青，抓着我那满是狰狞伤口的手腕离开。
他把我甩到车后座时力气很大，严浩翔眼里风雨欲来。我瑟缩在他的阴影之下，无数个日夜的颠倒浮沉像是利刃划开我的心口，我痛得发颤。
他毫不犹豫地进入我。我却在想他恐怕更讨厌我了吧。
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过我小怪物了。
等到我终于脱了力了，低低地呜咽着，他才像后知后觉一样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来。他的眼泪濡湿了我的衣服，在我的心里下了一阵雨。
其实我们都是怪物。
那天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他反反复复地在我耳边和我说，对不起，不会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