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渡春水（十七）(5)

傅红雪有些脊背发凉，回想起第一次在沈家庄的山林见到霍江的场面，他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消息送回宫里的时候，惠帝已经顾不上管霍江的死活。他现在更加关心马氏的态度。
总管太监安慰道，“他们的皇后还好好儿的，这么大的恩赐，那个人能给他们！再说了，那个马将军已经被自己的独子削去了首级，这不正是收到马氏的指示向您示弱求饶吗？”
“不，你不懂。没了儿子，可以再生。朕还没有赶尽杀绝，他们却自残如此，难道只是为了表忠心？”
“这......难道不是他们慌不择路？”
“只怕是被有心人挑拨了。”
“什么！你说什么？！”一盏春芽新茶被泼了一身，马芳铃也不知觉疼痛，“你再说一遍！”
连城璧连连摇头，“你也抬不知道珍惜了，这可是今年的春芽。虽然春芽不是名茶，确是汴城特产，每年就这么一点儿，雪儿可喜欢了。”
“你？”马芳铃觉得连城璧应该是疯了。他像是聊家常一样说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说起傅红雪喜欢的茶叶却不吝词汇，语气中还对自己颇有责备。
“就是他说的那样。”傅红雪看她实在虚弱，不忍心她被连城璧故意吊胃口折磨。“反正我们也不可能有子嗣了，以后回了京城.......总之绕不过会需要一个太子坐镇。你是正牌的连城璧夫人，你的孩子当之无愧。”

“可是你们明知道.......”
“那不重要。”连城璧正色，一瞬间的变化让久居宫中的马芳铃也汗如雨下。她终于彻底醒悟，眼前的男人不仅根本不会为她利用，反而是个比惠帝更加狠绝的存在。“孩子你生下来，其他的事就不用过问了。”
从这天起马芳铃像是一尊木偶，凡是都要听霍敏的安排。
一月后，京城来了圣旨要求他们立刻回京。连城璧没有拒绝，反而和颜悦色安排回程。出发前一天，队伍中来了几个新人。当夜在驻扎的营地，一个少年端着茶盏规规矩矩地跪在傅红雪和连城璧面前。这位为了家族‘手刃’亲父的嫡孙，拜傅红雪为义父。
此时，众人才明白为何马氏决心和连城璧合作，毕竟他只要心系傅红雪，就可能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一个没有儿子的皇帝对于称霸两朝的马氏来说，简直毫无抵抗能力。
“你介意吗？”当晚，连城璧搂着傅红雪，才心虚地探问他的心。
“你知道我不介意，你还知道......那个孩子一定不会如马氏的愿。”
“哈哈哈！聪明！”
连城璧毫无愧疚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娶老婆有什么好！若是真的天作之合，像咱们怎样不也是令人羡慕！”
“哼哼！马氏真是糊涂啊！”朗仕川看到送信的霍敏已经哭着醉倒了。命人把她送去牢里见见霍江。借着自顾自又喝起来。“当爹和义父都成婚了，那未来的太子难道还不能整个男太子妃吗！

哼！狡猾的小石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