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孟府 劫后余生1(2)

原本就浅眠的张碧兰马上惊醒：“快跑，有炮弹。”
“碧兰，碧兰”，孟文禄一把抓住跳起来的张碧兰，把她紧紧抱进怀里，轻声哄道：“这是轮船准备靠岸了，没有炮弹。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刚惊醒的碧兰还很迷糊，孟文禄低头看着张碧兰：“傻姑娘，船已经靠岸，你马上就可以见到爹娘了。”说罢，紧紧牵着惊魂未定的张碧兰准备下船。
两人从大轮船换上小木船。
孟文禄上船后看了身边几眼，冷不丁将长袍撕下一块，伸进水里浸湿洗了起来。
一路上张碧兰话很少，一直沉闷不语，也许是还没有从上海街头尸横遍野的景象回过神来，也许是近乡情怯，心系爹娘。
张碧兰看着孟文禄，十分不解：“你在干嘛？好好的把衣服撕了，弄得衣衫不整的。”

孟文禄拿起衣角，“马上见家人了，你这脸蛋都是灰，也不怕吓到爹娘。”说着就，抬手要给张碧兰擦脸。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张碧兰到底还是脸皮薄，说完就想去夺过衣角。
一扯还扯不过来。孟文禄抓着不松手。
“你，你松手。”
“不！”两人拉扯起来，孟文禄理直气壮说：“你看得见自己脸上哪里脏了吗？我擦，才能擦干净了。”
说着，孟文禄一使劲把人都拉到身边来，一脸正经说，“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啊，把我的脸擦干净就好了。”
孟文禄动作轻柔，慢慢得把张碧兰脸上的灰擦去，看着她的脸蛋逐渐变干净。
张碧兰一直低眉看着船板，难为情得不敢抬头，也不去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