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月亮】第三章：可上九天(6)

叶子奇拍了一下手，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似乎想到了答案，拉住了旁边一个路过的中年女人，指着小黑兔的方向笑着问道：“您好，请问您可以看到那边那只黑色的兔子吗？”
女人伸长脖子望了一眼，冷漠地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兔子啊。”
小子的家乡“长久县”，已经升格成为了“长久市”，高速发展的经济令她不复往日的悠闲与平静，一切按下了加速键，超级高铁像一根粗壮的动脉加速了小城的血液循环，拔地而起的高楼遮住了大海与小山，原本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面，熟悉的林荫变化得是那样匆匆，而路上行人的步履也是同样的匆匆，没有人在意少年口中那个看不见的“小黑兔”。
他接连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答案都与那个中年女人一样，似乎这个世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够看到那只奇怪的小黑兔。对于这样诡异的情况，叶子奇并没有感到恐惧，兴致反而更加高涨了——是自己吃了奇怪的东西产生了幻觉？是小黑兔的体表有着特殊的隐形功能？还是自己像追逐兔子而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那样，压根已经不在现实世界了？
在他试图开展进一步的研究之前，叶子奇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个温和慈祥的女声传来：“孩子，你可以看到那只小兔子？”

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外国老奶奶，在不远处看着叶子奇。她满头的银发整齐地盘着，左眼上夹着一款老式的金丝单片眼镜，身上穿着一件中式的暗金色绣花锦袍，长长的衣袖遮住了双手。她的手里，还拄着一根银头拐杖，但她本人看上去精神矍铄，腰杆与拐杖差不多直，令人怀疑这根拐杖会不会只是她的一件日常的装饰。从刚才那句话可以听出，老奶奶的中文非常好，她此时微笑着弯下腰伸出手来，而那只小黑兔便钻过了叶子奇的胯下，三两步轻盈的跳跃，就乖巧地蹦到了她的怀里。
“奶奶，我能看见。”叶子奇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坦白回答道。
“嗯，不错。”老奶奶点了点头，叶子奇还以为她会说点什么，但是下一秒，她微微往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抬了抬拐杖，居然转身就要走了。
“您等等！”叶子奇哪能让老奶奶就这样走掉，急忙上前，满脸讨好地问道，“奶奶，关于这个小黑兔，为什么别人看不到，只有我们两人才能看见，我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孩子。”老奶奶并没有停下脚步，虽然她一直微笑着，但她的笑容里却是一副不太想过多解释的模样，“这只小黑兔不是一只存在于现实里的动物，是我创造的一种‘信’，只有特殊的设备，或是像你这样的‘传信人’才能观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