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琴/羊歌】囚爱 第十六话：罪恶之家（下）(5)

“大哥，你们真的有在乎过恩恩的意愿吗？”
杨之钰拂过了袖，眉间紧锁，是无法言喻的低沉，“意愿？恩恩现在这副模样，你觉得他还有心智在吗？他能清楚地表达吗？（不需要表达，一切有我替他作主就足够了。）”
不明言喻的心境，早已被背德和私欲给侵占了。
杨婉华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垂下了首，斜眼望下外边的细雨纷纷，是悲伤，也是无奈。花瓣上的露水掉下，滴答一声，全碎散在尘土中。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某人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暗暗地自语道，“害……小师弟啊小师弟，你的这些家人，都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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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金发少年卧在榻上，安宁地沉睡着。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褥子，枕在绣花枕上，一头直流的金发披散开来，双手拥着一个小抱枕，脸上是平和，也是恬静。他也就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这么乖顺柔和，不折腾了。
随即，一阵特意放慢了的脚步声响起，珠帘穿过，轻纱拂过，一个曼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卧室内。见到他，一旁守候的红姨赶紧动起身来，对他行了个大礼来，“奴婢见过夫……人。“

这话还未说完，就被身着华服的伊瑟给执手止下了。只见，他是独身一人前来，两手空空地，那迷人的姿容中映出淡淡的惆怅来。他拂了拂袖，瞥了红姨一眼后，又把视线转向那卧在榻上的少年，不禁心中若有所思起来。一个意识下，他走至榻前，垂下同是深邃的棕色双目，捂在袖中的指间在无声地磨了磨。
“夫人，三少爷服下安胎药不久后，就睡着了。不知您前来是为何事？”
伊瑟眨了眨眼，视线不移少年身上，心中愣是五味杂陈，不禁道，“他近来可好？还有在出什么乱子吗？“
“回夫人，三少爷还是不认得人，偶尔恍神，偶尔癫喜，偶尔把自己给缩在角落边，像是要把自己给藏起来那样……没有什么好转的现象……”
“是吗？”
伊瑟伸出了手，本能的催使下，他想要一触少年的，可不知为何，这手才刚刚执起，便在半空中静止了，不再前进。他艰难地咽下喉间的一口水，双瞳为之一晃，那手也开始颤巍巍地抖动起来，脑海浮现过一幕又一幕的往事来。
他记得，在生下这孩子时，自己差点就难产而亡。他记得，也是在生下这孩子不久后，自己的夫君就差点在被突来的山贼杀害，险些丢了一命。亦是在这不久后，朝局政变，虽在不久后有了霸刀山庄出面镇压，助天子登基。但接踵而来的便是，因圣上秋后算账，而一个又一个偌大的世家家族给覆灭了。一夜间，血流成河，屠杀不绝，都避不开这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