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托与卡戎(4)

晚宴结束到很晚，普云早早就上楼睡觉了，林睿和夏洛似乎成了好朋友，醉醺醺地勾肩搭背跟普罗托和卡戎道别。
夜幕降临，普罗托神情复杂地看着熟睡的卡戎，仿佛在品味一件艺术品。凌乱的发丝、高挑的鼻梁、修长的睫毛、甜美的情感鼾将她的美，在月色的漫射下体现得淋漓尽致。普罗托依旧盯着卡戎，脑海中浮现出夏洛说刺激时挑衅的表情和上扬的嘴角。卡戎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她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着普罗托：“怎么了？”
“你的美让我感受到不真实。”
“但我就在你旁边。”卡戎移了移身体，靠在了普罗托坚实的胸膛上。
“但也可能不是。”普罗托直视着卡戎的眼睛，似要把她的灵魂洞穿。
“你今天怎么了？”
“你和夏洛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之前舞蹈培训认识的，他现在应该是个无业游民吧。”卡戎离开了普罗托的怀里，他的眼神那么平静，但似乎更像暴风雨前的安宁，令她不安。
“那就行，睡吧。”普罗托依旧平静地看着卡戎。
“不要多想，我的心里只有你。”卡戎说完，摸了摸普罗托的脸，亲了上去，但那香浓的唇温却没有让普罗托安稳地睡去。

普罗托没有想到她始终没有说实话，不久后，卡戎的鼾声轻轻地响起，他从床上轻轻起身，下了楼，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吃着青苹果，凝视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浮现出给他递纸条的年轻女郎，但女郎回眸看他时，他惊恐地发现那是卡戎的脸。
他想起自己和卡戎的相识也是在自己的演奏会后，当时卡戎称她是他的粉丝，想邀请他共度晚宴，年轻的普罗托很快就答应了。他本以为这只是会持续一晚的危险、亲密游戏，但两个人在浪漫的西餐氛围下逐渐脱轨，他了解到她悲惨的家境，年轻却老成的思想，从贫民窟女生到舞蹈老师的女强人形象。他被她深深地俘获了，她说自己最喜欢《爱之梦》，因为听到这首歌曲就让人想到星空下的彩虹跨越了溪谷，清凉的溪水流淌过嫩绿的草地，空气中凝冻着夏夜的暖风和花香，她相信爱情在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价值。
但普罗托眼光一扫，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名男子在凝望着自己，他尝试努力看清，但依旧如马赛克般地模糊，现在他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就是夏洛。
普罗托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摸了摸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冷汗，站在阳台上，给林睿打了电话。林睿接到普罗托的电话后，没有感到诧异，因为本来就身为义眼研究者的他，对夏洛也有着不少的疑惑。趁着两个人喝醉的时候，他成功地套出了夏洛的相关信息，很快就在系统中查到了他的感官数据盘，但发现其大部分都不是公用的，而是经过了加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