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BG】阴差阳错·4(4)

而艾拉德琳也只是疑惑地与那双充满敌意与恼怒的眼睛对视着，这种沉默持续了大约一分多钟以后，伊诺利安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上眼睛，用手抹了把脸。
“无论如何，”他干巴巴地说，“我没时间浪费在看那些东西上面——我已经快把那个混蛋的信息找出来了。”
“那个暗精灵？”
“影枝。”他说的正是那个废了自己双手，又杀了眼前的月精灵的凶手。一个暗精灵，他从来联邦开始便一直在寻找着有关那个刺客的线索。“十年了，马上就要收尾了，那个有两只左手的畜生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见到少女又想说些什么，伊诺利安先一步打断了她：“别问我什么‘让他付出代价以后呢’！这是在我杀了他以后才需要想的事情，而不是现在拿来胡思乱想！”
然而，在法师预想中本应该出现在对方脸上的难堪并没有出现。艾拉德琳的眼睛微眯着，其中是不加掩饰的笑意：月精灵被他的话给逗乐了，就算再怎么克制，伊诺利安也能听见对方因憋笑而发出的短促的气音。

“我当然不会问，先生。”她愉快地如此回应，似乎是因为刚刚他的那种激动的反应而觉得有趣，“为什么某些事情一定要存在些‘意义’或者‘理由’才能去做呢？何况我与您一样，也同为受害者啊。”
“啊，嗯......”伊诺利安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尴尬地应和几声，随即便快速转移了话题，“那你刚刚想问什么？”
艾拉德琳左足后退半步，右膝盖微弯，右手背在身后，左手则贴在右肩，上身也随着这个动作略微地朝眼前的日精灵躬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的幅度都恰到好处：一个极其标准且优雅的精灵礼节。
“您愿意教授我当地的语言吗？”月精灵将头微微抬起，脸上满是诚恳。
而伊诺利安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弦搭错了，也许是刻在潜意识中的教育在这时候让身体本能地反应，他竟然也以相应的礼节回应。虽然动作因为遗忘与残疾而生疏缓慢了许多，但鬼使神差地，他还是对艾拉德琳的请求说出了那句话。

“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