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BG】阴差阳错·4(3)

“外面什么也没有，”他笃定地说，“除了黑暗以外，什么都没有。你刚刚在看什么？”
“我在想几个小时以后的什么都有。”
“你是在说精灵语吗？”
“我只会说精灵语，先生。”就算不转过头看对方，伊诺利安也能从她的语气中想象出月精灵脸上那恬静的微笑——虽然他说那句话的目的是为了挖苦与讽刺——这么短的时间还不足以让法师揣摩透这位同族的心理，于是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脑袋一热把她带回据点来了。
“几个小时以后，”她轻声说着，“马车会从那条道上驶过，三五个在上面玩耍的孩子会尖叫着避开，又因为这惊险的经历开始大笑。与您一般的雇佣兵们会高谈阔论刚刚完成的工作，就算撞到了别人也会认为是对方的错。在赌场中失利的赌客低声骂着发牌员的不公，却每说到一半就被哈欠打断。还有流动的摊贩，追赶他们的卫兵.....几个小时以后，外面就什么都有了。”

日精灵不屑地用鼻子重重呼一声气，以此作为回应：“可你没见过这些。”
“我没见过，飞蛾之林中也未曾有过。但我却听到过，在被您蒙上眼睛，带着从那间屋子走到您的居所中的时候，这些声音我都听到过。”不知为何，伊诺利安从她的话里面听出些许羡慕与期待的意味，“我在等着用双眼见到这些的时刻，这些您每日都能从窗外见到的景色。”
“有什么用吗？”他不耐烦地反问，事实上，自他用攒下来的钱买下这栋房子以来已经过了三年时间，但这是他第一次透过窗户看外面的街道，“马车，孩子，雇佣兵，赌鬼，还有现在因为太黑所以你看不见的臭水坑，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吗？”
“为什么这些东西需要‘有用’？”
“因为没用的东西应该被抛弃！”月精灵的疑问只是换来了一句包含着更多的疑惑与迷茫的怒吼，伊诺利安退后几步，猛地把头转向对方，就像是在确认眼前的这个说精灵语的生物是不是自己的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