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向] 《其他人的故事》风的使者(6)

“很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从我第一次在这里讲故事以来，我一共提到过几个故事？别说你记不住，明明到现在只有一年多。”
提利安哑口无言。
“不算重复的故事，只有四十八个，其中三十四个是从其他故事改编过来的，而剩下十四个是我原创的。”卡弥尔摇头，“你只是不想承认这一点。明明你很少关注其他人的事。”
“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如果你非要嘴硬的话。”卡弥尔想了想，“我记得你提到过，他是为了给某人带来幸福才踏上这段旅程的，所以没准儿他现在已经遇到那个人了，和他一起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他给你的小玩意儿甚至算不上纪念品，可能不少人都曾收到过，把它当作珍贵的宝物……”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提利安感觉身上像有蚂蚁在爬，他不知道这种没来由的不愉快究竟从何而来，或者更准确的，他不想承认。
“那是当然。反正最后在这里孤独终老，一辈子和啤酒花啤酒桶打交道的人又不是我，我已经得到属于我的幸福了。”

提利安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想起了之前的许多个寂寥的夜晚，想起了纳格兰塔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圆圆的酒窝。可他早就离开了，或许之前自己本该向他吐露心意，现在……
“那又怎样呢？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人，他天性自由，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让他和我一起过着这样平淡而安稳的生活，对他来说和受刑没有两样。爱情本不该是这样的。”
提利安想到了某部音乐剧里的经典对白:“水怎能留在沙子上，谁能让风停下来？”
“你可以试着改变。没人会阻止你。”
“我做不到的。”提利安软塌塌地趴着，“如果他是风的话，我就是一根芦苇。”
“一根会思考的芦苇。”卡弥尔纠正他。
“你对改变自己的恐惧远甚于得到幸福的渴求吗？还是你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幸福？”
“可谁都不能保证我就是那个幸运的人，如果不是，我要怎样继续面对之后的生活？”
“不试试怎会知道。你想知道一个答案，而你需要一个理由。”卡弥尔拍了拍提利安的肩膀，“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像他说的那样，他并不打算一直流浪，他只是为了完成使命。你可以帮助他，公平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