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向] 《其他人的故事》风的使者(5)

提利安回想起自己和卡弥尔刚认识的时候，卡弥尔还是相当腼腆的性格，他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说话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他礼貌地询问提利安能不能允许他在这里讲故事，他说他是了不起的小说家格洛瑞的养子，他很会讲故事的，绝对不会让提利安损失顾客。他在谈判的时候显得如此青涩，如此稚嫩，可一谈起故事，他眼里闪烁的光芒却意外的令人折服。自己只是抱着行善积德的态度让他试试了啊，谁能想到他真的凭借这点完成了多年以来的夙愿呢？提利安想起卡弥尔起初被客人嫌弃剧情老套时脸上沮丧的神情，被对此不敢兴趣的客人无情拒绝时脸上失落的神情，还有经常听他讲故事的忠实听众从某天开始再没有出现过时，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悲伤之情。他选择的这条道路又谈何容易呢，他的成功又岂是轻而易举呢？自己有这样被拒绝后仍不放弃的信念吗？自己能做到吗？
那些零星的回忆让提利安开始思考。在所有最能打动自己的故事里，主角向来不是完美无缺的，他们总是在抗争，关于命运，情敌和心中的恶魔。只有在他们终于战胜了这些困难之后，他们才能理所当然的得到属于自己的奖励。等价交换而已，放在卡弥尔身上一样说的通。为什么要妒忌呢？只要同样坚持自己选择的道路，谁都能得偿所愿不是吗？问题从来不出在别人身上。

“事情压根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卡弥尔安慰这只藏不住心思的大老虎，“实际上，我在向他求爱之前已经和他相处很长时间了，只是你一直没注意，你的心思全放在了纳格兰塔身上，你和他聊天的时间甚至比和我更多。你当然没有注意到，你已经陷进去了，你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觉，你太迟钝了。”
“绝无可能。”提利安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回应，“他是我的雇员，他很健谈，每次都是他先挑起话题的，我只是出于礼貌回应他。”
“合情合理。”卡弥尔继续追问，“那关于那只薮猫，你还了解多少？”
“他说他来自坎特伯雷，他的父母都是虔诚的信徒，他没有兄弟姐妹……他最喜欢的风景是圣柯雷的海滩，遇到过最有趣的人是一个整天把自己泡在木桶里的家伙……他同样喜欢读书，最喜欢的诗歌是《在路上》，他在圣柯雷学过修辞学，在雄辩之阵的遗迹和当地土著进行过长达三天两夜的辩论……他每三天都会剃一次毛，每周才会洗一次澡。我觉得我和他肯定相处不来。他还喜欢在蜂蜜酒里加薄荷，真是异端中的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