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 第一章 场景三 家(2)

殷叶在靠墙的一侧躺下，给殷雪留出位置，殷雪随后躺在殷叶旁边。
殷叶用虚弱的语气问她：“你不再学会儿吗？”
殷雪说：“我无所谓，而且既然我说了要一起睡，那就一起躺下呗。”
殷叶与其说是躺在床上，不如说是瘫在床上。两人无言，持续了四分钟左右，殷雪轻缓坐起，靠着床头。
她把被子撤到腰间，叉开腿，对殷叶以极温柔的语气说：“来，躺这儿。”
殷叶乖乖地挪到她腿间，头靠在殷雪的肚子上。殷雪轻而自然地抚摸她的短发：时而轻轻揉搓，时而撩起发丝。时而穿过她的头发抚摸脖子。
殷叶依然用虚弱的语气说：“我……其实……很想像你以前一样认真生活，不用像现在这样不给自己剩一口气。我没注意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像我一样死学了。其实我还是希望你能以前那样，保持自己的特点。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成为我……”
“在我眼中的你啊，一直在朝着你的目标前进。你身体一直不太好，我记得我从有记忆时，就见你天天把药当水喝。即使健康状况这么不好，你也一直高强度学习。我确实和你的性格不太一样，更外向一些，但在我看来，我只是不想学习才更偏向接触生活的，因此我想像你一样，通过实干取得成绩。”殷雪说。

“我现在明白了，人还是要锻炼的。以后我会尽量拿出点时间活动一下，毕竟，乐于主动放松的那个我，已经不在了。记得几年前我安利给你的《宝石之国》吗？你可以把之前那个天天看起来很开心的我，看成刚出场的磷叶石。现在的我，就是后期的磷叶石。”
殷叶接着说：“妹妹，不用完全成为我，成为一部分就好了。相对的，我其实，也想成为一部分的你。”
殷雪什么都没说，轻轻拍着殷叶的后背。殷叶贴着殷雪的肚子，不知道殷雪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没力气说了。不过无所谓了，她现在只想沉溺于夜的宁静与殷雪的体温。
梦里，殷叶有感觉，是上次梦里后出现的那个不像身影的身影，这个身影先像是无息地包裹住她，又像是从正面抱住她。这晚，她睡得很安稳，醒来时，她感觉到头是在枕头上的，她心里一惊，猛地睁眼。还好，殷雪还在她身边，现在正好六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