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一个尴尬的表情过来:“你不就是想睡我吗?”(6)
我说:“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样,我有自己的活法,我总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你就让我走吧。”他也不再说套话,摆摆手,叫我出去。
那年后,我来了北京,跟着一个前辈进入了之前从未想过的文化行业,并一直在这个行业里待到现在。年末,因为在职场上受挫,我提前一个月开启了过年模式,想好好调整下自己。春节后,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朋友介绍了在金融公司当新媒体主编的工作,说急用人,叫我行行好,帮帮忙,先顶上去试试。我又抹不开面子,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个金融公司特别奇葩,每个员工穿西装打领带,实际上做的很多事情都特别无聊。每天早上八点半开会,一直开到九点,晚上下班也开会,上面那个中年妇女每天讲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开完会后又唱歌,唱完后还做各种各样愚蠢的游戏,整得跟疯人院似的。但我不能走,我答应了朋友,要待到替代我位置的人上来。信守承诺,是我的普世价值的信条之一。
某个周五晚上,为了发泄对公司的不满情绪,总监带着我们一干人等去一个KTV唱歌,唱到酣处,总监说:“我们要不要每人叫一个小妹妹?几个大老爷们太没意思了。”
我摆摆手:“你们叫,我不叫。”
总监坏笑:“你们文化人就是爱装清高。”
七八个姑娘站成一排让客人挑选,看中的就留下,没选上的直接转身出去。我无意的瞄了一眼,各个都穿着丝袜提着小包,妆也画的怪怪的,没啥意思,就埋着头玩手机。
过了几分钟,他们终于选好了各自的姑娘,姑娘也坐到他们旁边,帮他们倒酒点歌。有个姑娘一直在说话,声音隐约有些耳熟,我抬起头,看了一会儿,觉得她很面熟。我在心里想,她到底是不是阿雪。
这个姑娘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说话圆滑,甚至有些低俗,举止妩媚,酒量也大,哗哗几下,两三杯啤酒就下肚了。真厉害,不知道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是因为什么所迫而故意装出男人喜欢的样子。
我有些无语凝噎,拿起杯子大口喝酒。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东西变得面部全非似乎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当音乐又响起时,这个姑娘居然和我抢话筒,我把另一个话筒递给她:“一起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