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故事】晓蝶蚀 第4章•26份礼物(2)

有了感知的粉发男孩头次实实在在地尝到了发烧的滋味：身体被莫名锁定动弹不得，浑身上下所有力气全部被抽走。脑袋像是被浑浊的河水灌满，乱七八糟的许多东西在脑海中胡飞乱跑。
不想听，不想看，不想动，除了呼吸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视野混沌之际，他隐约在雾般的黑色中窥见爷爷和小紫的身影。
自从明祈晓生了这么一场病后，情况竟一发不可收拾，完全是隔三差五咳嗽发烧，喉痒头疼。心疼孙子的明焕伦又多添了几分沧桑，却只能愁眉苦脸地日日煎药，又是变着法子哄疾病缠身的男孩开心。他的小心肝怎么会忽然变成病秧子呢？
因为粉发男孩的体弱多病，原本的学习课程全数打乱。只要克莱尔老师上了新课，她都会托某个卡车司机空闲之余帮忙向粉毛团子传授一二。陆修齐没有拒绝，毕竟每当那双墨蓝且纯粹的眼眸凝视自己时，一切推辞的理由总会显得苍白无力。

明祈晓觉得世界变小了。它返回了原点，变得和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一样窄窄的：天空由褐色木板做成，大地是棕色的，长着桌椅家具，唯一能看的风景不过锅碗瓢盆，一切带着时间特有的古感。
他自己则蜗居在一个名为“床”的小家中，爷爷每天从大地边缘端着难喝的药出现，一只叫小紫的猫时而会来探望自己。现在的世界苍老，沉重又憋屈，他出不去。
“小家伙，1-10你学会了吗？”
被迫兼职教师的陆修齐坐在木凳上与男孩对视，开口发问。其实他认为这个问题纯属废话，只是走个形式。上次自己心血来潮给了明祈晓一册二手蝴蝶图鉴，等后者翻完后心存为难故意问了问，那知他居然将前十五页主要蝶色记得分毫不差。
“会了。”
“那好，我考考你。”紫发青年在他眼前亮出五根手指，“这是多少？”
“五。”
“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