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 南下的路(4)

“我尽力瘫痪他身上的部分偏振盾，你趁机用质子束枪给他来个狠的。”伶的主体附在沈容溪耳边，同他悄声说着他的计划。沈容溪微微点头以示同意。
张遂又一次挥起巨剑，这次他的目标的沈容溪的头。沈容溪面对这次斩击，并没有选择侧身躲避，而是向前冲刺，扑进张遂的怀中。“就是现在。”他告诉伶。
张遂腹部盔甲上的偏振盾的供能矩阵被伶阻碍，让它在面对沈容溪的质子束枪是慢了一丝才生成，这一丝时间已足够大量的高速质子轰击盔甲表面，放出难以抵御的光和热。沈容溪也借此机会，将直刀深深插入张遂的腹部，然后用力搅拌了一下。
张遂感到腹部剧痛，但他受过的训练让他在剧痛之下保持着冷静。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火铳，用有力的手臂将沈容溪抱在怀中，把火铳抵在他的头上，发射。
火焰吞噬了他怀中身影的头颅，也灼烧着他受伤的腹部。他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这一枪在摧毁他怀中人的同时也对他自己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当他知道，他接受的身体改造手术能够让他从这等伤势中恢复，他需要的仅是时间而已，而那个头都被轰烂的家伙？他是没机会重生了。血债终于血偿。张遂满意地收起火铳，靠在一棵树上休息。

他并没有注意到怀中的“尸体”在他松手的刹那化为飞灰。
沈容溪从阴影中跳出，又再次遁入阴影。“笑死，那家伙估计还以为我死透了，却不想我毫发无伤。”他对着颈边的伶笑着说道。
“你这家伙。”伶摇摇头，“之前是不是在刺客庭呆过？”
“是。”沈容溪也答得干脆。“这阴影遁术便是在刺客庭里学的。”
“用暗夜替身把自己置换到阴影里，在施展阴影遁术跑掉，怪不得刺客庭的家伙最难杀。”
“那是当然。”沈容溪有些自豪。“就算你侥幸杀了以为刺客庭的永夜议员，议会也……”
“也怎么？”
“没什么。”沈容溪似乎不想在这一问题上再聊下去。
于是两人都闭了嘴，专心向海岸线奔袭而去。
一段时间后，两人终于来到森林的边缘。
沈容溪快速地攀到一棵树的中段，运用他那被强化过的双眸远眺。他看到了沽登帝国和地联的战线，看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病原体，看到了那座漂浮在空中的放着光芒的城市。“嗯？”沈容溪蹙了下眉，“太阳不是落下了吗？这又是什么？”
伶有些得意的笑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是余烬堡垒，是沽登帝国的‘底牌’了。相比伟大的太阳堡垒，这余烬堡垒不能移动，火力也弱些，相对地联的威胁也要小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