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文——责任的阶梯（16）(5)

吱地明嚼复合维生素片；你们羞答答地爬到上面去，就为了能挑拣出一罐汽油、几件破衣裳，足够幸运的话，再加上一把子弹，然后飞快地跑回来，回到这个闷罐儿似的地牢里来，还要四下里偷偷望一望，有没有被什么东西盯上，因为上面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家园了。世界不再是我们的了，卢文……世界不是我们的了。多米尼卡，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拾荒者，但我也是对你说的。"
皮特又沉默了，他凝视着茶杯里的蒸汽慢慢升腾到昏暗的空气中。卢文也沉默着。
“你怎么不说话，卢文?不说点什么吗.…..…
反驳我啊!抛出你的论据啊!你不是个乐天派
吗?上回咱俩聊天的时候，你还言之凿凿地说
帕弥什水平在下降，空中花园在反击总有一天人们能回到上面去。唉，卢文……太阳升起在林上，可它不是为我而升……"嘲弄地唱了一句，“我们要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活下去，否则，贸易联盟和帝国哲学家和教徒们，甚至是政委说得天花乱坠，可万一什么都没有你不愿相信，不肯相信，可在灵魂深处，你知道是这么回事。卢文，是不是?咱俩都喜欢活着!咱们爬进这臭烘烘的地下，搂着猪崽睡觉，啃着老鼠过活，可咱们活下来了，不是吗?醒醒吧卢文，没人会为你著书立传，写一部《一个真正的人》的小说，没人歌唱你对生活的渴望，还有你那强烈的自我保护本能....你对小麦粉、复合维生素忍受多久了?放弃吧，智人!你不再是大自然的主宰了!你被解雇了!不，你还不会马上咽气，你还要做一番垂死挣扎，趴在你自己的娄堆上……可你这个智人知道，你的日子到头了!你所知道的进化法则已经完成了自己新一轮的造物，你跌下了食物链顶端，不再是造物者的王冠。

你成了恐龙，该给新人让位了，给那些更完美的物种让位。可别那么自私，游戏结束了，到点了，该让别人玩了。等你灭绝以后，让未来帕弥什文明去浪费脑细胞，思考智人灭亡的原因吧，尽管有可能它们压根没感兴趣……"
皮特就在发表这段独白时，卢文却一直忙着审视自己的手指甲。最后，他抬眼望着皮特，语气凝重地说:“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的。记得你当时和我说，要是我们能保存好文化，要是我们不丧气，而且还能正确地使用语言，并教会自己的孩子读和写，那就没问题了，也许在地底下也能过下去……说这话的人是你吗?你……现在倒好，缴械投降的智人……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我只不过想明白了某一点，卢文。我感觉你可能还没弄明白，也有可能永远不会明白:我们就像恐龙，终归会走向灭亡，可能还有一年，可能还有十年，可能还有一百年，但终归....“抵抗是徒劳的，对吗?”卢文不客气地说:"你不就是想说这个?"
皮特低垂着眼睛，默不作声。看得出来，他一定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番话的。对人类来说，举白旗是一件痛苦屈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