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斯】名片(6)

高斯大步跨进电梯，就连呼吸都很小心。高斯回到家，迅速地把门关上，背靠着门滑下，坐在地上，他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连出门都很吃力。
高斯一把抹掉额头上的冷汗，顺势抓了抓头发，艰难地站起来，坐到沙发上，把快递放在茶几上，从凌乱的桌上摸出了美工刀，想划开纸箱，可是耳边不自觉地响起马浩宁的声音，心烦意乱，一刀竟划伤了左手食指，疼痛让高斯皱了皱眉头，他也没急着用水冲，只是直接放在嘴里吮着，单手把胶带划开，纸箱里是新买的速食。高斯拎起了外包装袋的一角，把它放进了冰箱冷藏里。
淡淡的铁锈味从舌尖蔓延开来，指腹的疼痛也有所缓和，但是耳畔的声音还是不散，闭眼就能看见马浩宁的身影，
为什么，明明都要把你给忘了，为什么你又出现了…
高斯在厨房里冲洗着伤口，冰凉的水麻木了食指上的痛觉，他木讷地站着，看着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柱，视线有些模糊，一揉眼睛才发现，自己竟悄悄湿了眼眶。

07
自从上次假装采访完后，白鸢被安排每天在高斯家附近观察，向马浩宁提供高斯的动向，即使高斯几乎不出门。
经过白鸢五天的调查，高斯只和邻居有交际，那位邻居是个姓杨的老太太，之前在高斯发高烧的时候帮助过他，也可以说，在这个小区里，高斯最信任的人，就是这个杨太太。由于独居，现在杨太太每天晚上都会找高斯就在楼道里聊聊天，尽管高斯没说几句话。
白鸢特意悄悄找了几次杨太太，自称是高斯的助理，来了解高斯详细的情况，杨太太起初有些警惕，但是几番问话之后也放下了戒心。
今天白鸢像往常一样来找杨太太，杨太太笑了，说：“小鸢啊，正好，我做了点包子，想给小高送过去呢，你也一起吧。”
“啊，我就在旁边看着就行，还得是您送。”白鸢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呀，一起送还能见个面什么的。”
“我怕他看见我会生气，毕竟，我跟您说过的…”白鸢没有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