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4)

祂是谁？
你完成了表演就知道了。
卢西恩转身向舞台走去，台下的人偶整整齐齐，视线、灯光全聚集在他一人身上，他喉咙的源石就要烧融化了。
他清清嗓，他开始歌唱。
他转动小刀，他开始舞蹈。
演出要迎来谢幕了。
“哼~~哼哼~”
从哪一步开始的？红色的幕布早就撕落下来，丝织物铺满了整个舞台。
“哼哼~哼~~”
演员依旧在舞台上尽情歌唱，评论家，幕后，观众们都听话地屏气欣赏。不会有人来打扰这一场精彩的表演。
卢西恩拿着小刀，走遍了舞台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又走遍了观众席的每个角落，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他们大概都是很愉快的吧，他高兴地想。
演员回到舞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卢西恩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清醒，他清楚地明白剧团的罪恶，他的计划已经结束，但他依旧无法停止歌唱，他想起红舞鞋的童话故事，那个任性的女孩最后穿着红舞鞋跳到死去，自己是不是也会如此一直歌唱下去直到死去呢。
血腥味刺激着他的大脑，他感到有些缺氧，眼前闪过一些走马灯，红色的玫瑰与金色的向日葵在这些回忆里尤为突出，冰凉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下，他不知道原来在不扮演他人的时候他也会流泪。

他想若是自己就这样死去也不错。
他将小刀贴住自己的脖颈，这让他怀念起最初的主役。
“喵。“
歌声戛然而止。
卢西恩重新抬起头，黑猫叼着一株洁白的百合，用她深绿色的瞳孔与他对视。
你是地狱的使者吗？他问
她没有回应，只是将花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板上，摇了摇尾巴。
演员越过观众席，站在她面前，身后留下一串血脚印。
“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喵呜。“
于是他拾起了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