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感(22)

“你是这么想的吗？也许‘共感’的效果刚好与预期相反呢……”
“老师？”杜贤追突然冷淡的表情让王希晴琢磨不透，但她知道那绝不是创造一件造福人类设备后的喜悦或者满足。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今天你学了不少东西，也累了吧？我送你回去。”
“诶？”王希晴还想出言挽留，但杜贤追的语气显然不容拒绝，她只好合上笔记，跟在杜贤追的后面离开了实验室。
“希晴，你的名字是希望晴天的意思吗？”临出门的时候杜贤追问。
“好像是，听说我出生前的那几天一直在下雨，所以爸爸才会给我起这个名字。”对话题突然转移不明所以的王希晴还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
“很好听的名字，寓意也很好。那么，明天见。”杜贤追脸上又变回了阳光率真的笑容。
“明天见。”王希晴同样阳光地回答。

五
接下来的两个月王希晴都是与共感设备一起度过的。随着一次次使用共感，她的适应力也与日俱增，到八月末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只在黑暗世界（她称之为“原点”）中停留很短的时间就转换到下一个场景去了。
她体验到的经历也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消极的，与被感觉者大都是林阙教授的病人有关，偶尔也有一些积极的场景，例如在沙滩上晒一整天的太阳，在雪山上看日出，在人海汹涌的街角与另一半相遇，在昏黄的灯光和炽热的炉火下一家团聚等等，许是天性乐观使然，王希晴总是更容易保留这些温暖的记忆。
唯一遗憾的是，实验室里一直都只有她和杜贤追两个人，因为共感是高度机密，所以没有其他人参与实验，而被王希晴感觉的人又出于保护病人的隐私权的目的而无法亲到现场。
王希晴偶尔也会产生这样的疑问，“老师，我这样肆意获得病人的感觉，是不是不太好呢？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被别人偷窥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