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轶闻(13)

幸存的士兵眼中早已没了斗志，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他们蜷缩在阴暗的地下堡垒中，像老鼠一样狼狈，就这么放弃抵抗，等待审判的降临。
“全部沦陷了……我们快跑吧……”
“没用的，无论逃到哪它都会找到你。我们死定了。”
士兵蜷缩在墙角，把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闭上双眼，准备扣动扳机。
“把枪给我放下。”
一个脸如铁削的独眼中年男人正擦拭着手上的血，方才的命令就是他下达的。他被称为夜枭，是驻扎于西伯利亚针叶林边境第十八战区的指挥官，死在他手中的远东共和国军民足以填满足球场大小的巨坑，其残酷的手段令敌我双方都闻风丧胆。
“长官，录像机……终于开始录制了？”一旁的士兵胆怯地说。
“我是让你翻一下这破录像机里有没有叛军的密报，谁他娘让你录制了？想给自己留点遗言？那间谍死前还嘴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录像机里面绝对有叛军传递的秘密讯息，你到底会不会搞？”
夜枭指了指面前摆着的一把椅子，上面绑着个早已失去生命迹象、随时间一点点僵硬的死人，他的瞳孔放大涣散，每根不见指甲的手指都已被反向折断，很难想象生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长官……有没有可能，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夜枭皱眉，随即露出一个琢磨不透的怪笑：“每个叛军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记得上次那个老头吗？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求我通融放他穿过边境，还用要回去见自己的孙子来做挡箭牌……结果没坚持过一天就咽气了……还有那个小孩，扯着无家可归的幌子给叛军传递情报，我对他们一视同仁。叛军就喜欢利用你们的仁慈，而对叛徒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怎么，连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身上甚至没有什么保暖衣物，就拿了一个录像机，还不愿意交出来。这一看就不正常，果然，我们从他的包里搜出了一把我们部队的步枪，说明他是叛军的间谍。录像机里绝对有秘密情报。”
战争年代，最不值钱的大概就是人命了吧。
“长官，54号南方轨道有列车开进……见鬼，那铁轨荒废了十五年，偏偏今天重启了……车厢里是满编的黑色重装兵，不会错的，那是东亚重工的镇压部队……”一名侦察兵气喘吁吁地跑到队长面前汇报。
“所以呢？”夜枭不紧不慢地拭去刀尖上的血，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