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羊•18/(4)

“也许你是清白的，不过有没有可能，你的助手在向凶手通风报信？”陈警司一字一顿，“换言之，他才是帮凶。”
“哈。不可能。”侦探脱口而出，“他才不关心这事情。他也不可能做这种案子。”
“不关心？这么说你很相信他了？”陈警司拿出装有侦探手机的盒子，“监控拍到那个年轻人和你前后脚去的现场，你出来了，他还在楼里吧？”
“你想干嘛？”侦探的手向里收了一下，又被手铐限制了行动。
“联系一下他吧？让他出来接受询问。”
侦探犹豫了。
事已至此，直觉告诉我那个白发小子一定知道点什么，而侦探也绝非无辜。
“这样你才能自证清白呀！”陈警司循循诱导般，把手机递给侦探。
侦探没了表情，使用语音拨号。
“怎么了？”白发小子的声音响起。
电话接通后侦探被带走，现场只有我和陈警司。
“这里是鸢滑尾治安局的，你是青鸟，对吗？”陈警司不紧不慢。
“嗯，我叫这个名字。”对方没有特别反应。
“你现在在鸢滑尾抛尸案现场旁边，往山顶方向右手边的居民楼里，对不对？”
“嗯。”

“现在你已经被包围了，你自己也可以试着查看一下。我希望你出来自首，因为你的雇主，侦探King先生指控你是祭酒岭岭上碎尸案及鸢滑尾抛尸案的帮凶。”
“啊。”电话那头悉悉索索，似乎在探身观察，“诶，不妙啊。”
“重申一遍，我希望你出来自首，你逃不过被捕的命运。”
“可不是我啊。”白发小子尴尬地笑了几声。
“那你也出来。”
“不要。”
“你迟早要被找到的，”陈警司压低嗓音威胁，“你已经跑不掉了。”
白发小子简短沉默了一下：“你们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问。”
“也可以。坦白从宽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事实上搜查令还未能得到批准，也有可能批不下来，这只是虚张声势。
但白发小子不知道。他是黑户，被抓进来可没那么容易脱身。某种意义上，电话审讯的压迫甚至强过现场审讯。
“如果我的回答让你满意也许你能放我一马？我不想去你们那里喝茶。”
果然如此。
“可以考虑。那么，青鸟，你对于King先生的指控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有什么好辩解的？”白发小子似乎很愉快，“真不是我，我可以交代我到底怎么想的。老实说谁看不出来King在林伊身上有私心？我看见你们关于林伊的通缉令了，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找上King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