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注定（李自成）(11)

李自成点了点头，“官军一直围堵我们，甚至一直分兵，就为了防止咱们杀回马枪。杨狗官还分了兵去打张献忠，咬着我们的不会有多少人。我们人数肯定强于官军。”李自成说罢，沉思了片刻。
“此时不打，就没机会了。不只是官军需要决战，我们也不能拖了。很多新的弟兄要么逃了，要么掉队了，我们耗不起。”郝摇旗也对李自成说到。“老刘你说呢？”李自成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向刘宗敏。
“闯王你觉得应该打，那便应该打。”刘宗敏握着长枪坐在地上，专心的擦拭着他的长枪。
“那就打。”李自成对刘宗敏说着。刘宗敏会意，转头对传令兵叫道， “叫刘小牛他们几个准备打头阵。”
七月的烈日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考验。闯，明军士兵列着队，在烈日下向对方靠近。嘈杂的嘶叫声，隐约的金鼓声，都极大的考验着双方军队的耐力。当然，闯军是更急迫的一方。
“放箭！”刘宗敏大喝了一声，手中的剑向明军的方向一挥。
闯军弓箭手纷纷弯弓拉箭，向明军那边射去，不少明军前排站立的辅兵中箭倒地。在闯军弓箭手取箭准备再发一轮的间隙，前排明军的背后突然也有无数飞蝗升空，发出嗖嗖的破空之声，向闯军的阵地扑过来。

“举盾！”那个佃户，或者说现在的闯营先锋官张小牛大喊一声，前排的闯军军官也纷纷下达命令。
听到命令后，盾牌手下意识地举起盾牌，倾泻而下的箭矢接二连三地钉在他们的盾牌上，把这些举盾的士兵撞得纷纷向后退上一、两步。大部分羽箭都被挡住，只有很少一些射入人群，杀伤了前排一些没有披甲的闯军弓箭手。
这有限的反击并没有影响闯军下一轮射击的速度，很快闯军弓箭手就整齐地弯弓向天，随着军官的喝令，又一次向明军那边发起攻击。紧接着又是明军的反击……两军的肉搏兵并没有立刻发生接触，就这样你来我往地用弓箭互相攻击了四、五轮。
闯军这边还没有发生任何动摇，明军的前排辅兵因为不停地伤亡就开始忍受不住了，前排的明军不等旗号就有人自行向后退却。又对射了两轮，闯军听到明军阵后传来清脆的金鼓声，前排的明军听到这声音后如蒙大赦，退潮一般地从闯军阵前离去。明军的弓箭手象征性的又射出一轮箭，但并没有任何作用。
见到明军退去，闯军不少将官打算发起冲击。前排的张小牛，滚地星等先锋官死死的盯着明军杂乱无章的败退人潮，而刘宗敏，郝摇旗，袁宗第等人却神色各异，弹压着手下士兵们的蠢蠢欲动，等待着李自成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