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蛀洞(16)

“可谁承想，你竟如此执着。”我叹了口气，“下次我还是期待遇到一个普通人吧，起码······”
“起码？起码什么？你还嫌弃我了？”程昴话语中略带不服。
狂风和寒冷逐渐消退远去，海平面也趋于稳定平静，璀璨阳光的照耀下，微波粼粼。不时会有鱼群抱着好奇心跃出水面，探寻新的世界。不出意外的话，程昴现在应该被军队列为追捕对象了。飞船的高度很低，因为南极洲的恶劣气候已无法造成多大影响，全速赶回时空管理局的同时，又要尽量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
再三考虑，我决定从车库的后门进入，哪怕多费点功夫。我让程昴换上员工服，小心地跟在我身后。
“没有没有，肯定不是凉，我们的职责就是陪伴那些跳跃而来的人，接触难免会有，但劫狱肯定跟凉没有关系。”
经过办公室门口时，我向内瞟了一眼，时空管理局的局长正在与军队领队周旋，心中顿时很不是滋味，但回头看了看程昴渴望回去的表情，紧张又期待，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后者。

我按照人工智能的指示，手忙脚乱地辅助程昴穿戴好装备，让他站在折跃门的中间。
“时间？”
“你身为时空管理局的一员，记住来者的时间不应该是职责本分吗？”程昴反问道。
“我是问你想要回到哪个时间？”我气得想骂人。
“哦哦，我想想昂······”程昴挠了挠头，扶着下巴回答，“2106年8月21日下午6点，这是我出空间站的时间。”
“你在这里过了两天，那我把时间定在2106年8月24日下午6点，至于回去后会出什么问题，就只有靠你自己解决了。”我将时间输入进折跃门的操纵面板上。
“会出什么问题？”
“我也不大清楚，比如别人对你的记忆可能无法衔接，严重的甚至会出现时间残影——就是时间线被分割，导致同一个地点出现两个你——而且，无解，直至你自行堙灭以此防止关于你的时间线崩溃。”
程昴的脸色阴沉下来，咽了口唾沫，我见此状，也停下来手中最后的操作，凝视着他，等待着他，做出最后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