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8)

我甚至想不起她生前和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喂，林先生，你听着吗？”
“哦哦。”我回过神来，想起来了别的事，“对了，你有没有联系过那个女的？”
“谁？”
博丽灵梦四个字堵在嘴边，这不是她在现世用的名字。我继续问：“就是，那天早上和我一起来的女性，还陪我一起做了笔录。”接待员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真蠢，他又没在昨天的现场，跟他说这些他怎么会知道，要问也该问给我打电话的那个警察。
我打开手机，阅览起通话记录。发现在昨晚——那时候我应该还在酒桌上，有个未知的电话给我打过，和之前的警方传呼电话都不一样，我想，可能是灵梦的号码。
“不好意思，我有事再来联系您吧。”
所谓表哥的电话我也没留，匆匆应付完他的嘱咐，我回到了车里。然后，回拨了那个未知的电话。
“喂？”接电话的人是个男人，我心凉了半截。
“啊，请问您是哪位？”

“是苍茶吗？我是那个，群里的八剑。”
“——打错了。”
挂断电话。苍茶是我在业余摄影交流群里的ID，对方也该是昨天线下聚会的有关人员吧。不想理那个聚会的事了，虽然有日后自己开个影楼的打算，那也是在有启动资金的前提下。现在医院似乎完全不会向我赔偿，启动资金——都是胡思乱想。
我只要专注于回去就够了。
只要一会儿开车的时候稍微分下心就有丧命的可能，或者故意闯红灯，反正交通事故致人死亡的事到处都在发生。当然，没死成就麻烦了。
趴在方向盘上，看着窗外行人来往，一闭眼，又是她的死相。
我还有留恋的事，比如说，想联系到灵梦，问问她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写短信，给之前打我电话的警察，虽然记不太清灵梦现在的名字，但描述一下他应该能懂，灵梦真是，昨晚喝酒居然没给我电话号码。不打电话过去是担心对方在忙，另一方面也省得我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