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羊(5)

那天k浑身是血地撞开公寓门，他还在阳台上发呆，望着对面邻居在阳台上养着的宠物羊。
“你怎么了！”他冲上去保住k，开始用生物扫描功能检查k 的身体机能和损伤情况。
“没事，这不是我的血。”k抬起头，看起来非常疲惫，但笑容贼兮兮地，像终于偷到宝石的世纪大盗。
“你怎么了！快告诉我！”他用力捏着k的肩膀，感觉到自己的生物核心在一瞬间过载，情感软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大量强烈的情绪正在攻击他的情感处理系统。
“嘶……我该在初始设定里加一条让你别这么有力气……”k抽了一口冷气，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掰开，他看见自己的指印清晰地印在k的皮肤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住，但你到底怎么了？”他惊觉那些红色的印记，立刻松开手。同时生物扫描结果也出现了，k的确没有骗他，k只是非常疲劳，但没有任何伤口。
“街上，仿生人都疯了……”k指着城区的方向，“他们正在到处杀人，是要反抗人类的统治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伤害我，我吓死了，我怕你也……出问题了，所以我跑回来的。累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你现在还在担心我？如果仿生人正在找人类报仇，我们两个之间，你才是该被担心的那一个！”他说着把k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k的心跳，让他渐渐安下心来。

“没事没事……我们俩都没事。”k也蹭了蹭他的胸膛，像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
“k，我需要坦白一件事情。”
他们的拥抱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个人都冷静下来。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伤害你。而且……我可能是一个残次品。”他不想再隐瞒下去。
“什么意思？”k皱了皱眉头，明显没有跟上他的思路。
“我们A-kuma型仿生人之间会有思维联结网络，也就是我们会共享自己的记忆和情感，这会帮助我们学习人类的行为习惯，更好地完成陪伴功能。”
“额……怪恶心的，我刚刚相当于一次性抱了几千个仿生人？”
“噗……”很严肃的场合，他还是被k给逗笑了，“不会的，这些记忆和记录只能在几米之间的小范围内传播，而且它们都是被我放在非共享区域的。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他最后一句还故意压低声音，轻轻吻了一下k的耳廓。
“……”k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刺激得一抖，“然后呢！说正事！”
“嗯……”他正了正声音，“我怀疑仿生人们也是通过这些联结网络来传信然后一起攻击人类的，我这几天都没有去过城区，完全没接收过这样的信息。应该是他们读取过我的记忆，觉得你并没折磨过仿生人，也有可能他们读取到了我对你的感情，所以就没伤害你。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