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方舟和赛因斯(9)

“那人类呢？”还是那个孩子。
“天罚本就夺走了多数人的生命，巨人间旷日持久的争斗更令我们雪上加霜。自那时起人类再也没见到过太阳，幸存者们苟活在冰冷黑暗的世界，依靠巨人陨落时剩下的那点残羹剩饭糊口度日。正当我们的祖先快要对这个世界绝望时，伟大的祭司来到了我们身边！初代祭司，也即当代祭司的先祖，他指引幸存者们来到避难所，慷慨分享食物与温床。”
“再然后呢？”新来的孩子们纷纷提问。
“初代祭司告诉我们的先祖，巨人因他们的傲慢和亵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人类因不敬和贪婪险些惨遭灭亡。人类生于自然，本该与天地万物和谐共处，但巨人和愚昧的同胞们却一再僭越！贪婪地攫取！是的，他们都消亡了，而我们是神的选民！天地自然并没有抛弃人类，反而是在滤清污秽。祭司教导我们，莫要重蹈覆辙，回归自然本身才是正确的生存之道。那不属于人的，切忌张扬；那超越人的，定教他自取灭亡。”
“老师，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是新来的孩子们。
“孩子们，想一想吧，森林里的动物们是怎么生活的！它们以最自然的方式与自然和谐共处了千千万万年，而巨人和祖先的同胞们却因滥用和僭越招来了天罚。人类当然比其他动物更具智慧，懂得使用工具、制造工具、发明工具！但是，我们必须吸取教训！超越人之力的力量必须严格管控！”

“火，它的作用孩子们都知道吗？”巫师在木板上画了一堆篝火。
取暖、煮饭、烧水、照明、驱兽、烧陶、煣木……孩子们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了答案。巫师欣慰地点点头，但接下来却又在篝火上画了一个大叉。
“你们说得都很对，但是！火！并不是人类自身的能力，若火被滥用，孩子们，你们告诉我，会发生什么呢？”巫师接着说，“孩子们，都到外边来吧。”
巫师每年都会为新入学的孩子准备演示道具，每年花样都不尽相同，算是难得的新鲜事。不仅是这间教室，所有的孩子们都聚集在学堂前空地，你推我搡争抢着瞅一眼四个大人搬过来的新奇玩意儿。霍希看准机会仔细打量，发现是个长方形的盒子，以四个大人为参考，长约两臂，宽约一臂，高只到脚踝，内部整齐排放有木制小屋、茅草小人、枝干纤细的幼苗、密布的杂草、沙石泥土堆成的小山。
“这是什么？”
“是村子！”
“那这个呢？”
“是小人！”
“这是什么？”
“额……”孩子们犹豫了会儿说，“是树！”
“还有这个？”巫师指着插满绿色要素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