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方舟和赛因斯(8)

“除了这道保险，我还能做的就只有尽余生投入到人类精神世界的建设中去了。”
霍希仓促夺门而出奔向学堂，他发誓这已是最快速度，就像饿疯的猎犬拼死一搏，就像被追赶的野兔不顾一切。吉恩已失踪两天，日升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霍希终日惶惶不安，一度寝食难安，以至于今早上差点睡过头。如此着急倒不是因为这堂课有多么重要或讲课的巫师有多么凶恶，只是担心结合前些天的事会因此落下一个不敬的罪名。按照惯例，新纪年的第一堂课是回顾上古历史，年年都总结一遍例如“吸取前人教训”、“珍惜当下生活”、“听教派的话”、“永远跟着祭司走”等。
霍希赶到时正好撞上巫师们携教材来到学舍，为首的一人不责备也不恼，只是平静地用眼神示意霍希赶快进去。六间教室共240个座位，凡是能参与日升仪式且十六岁以下的孩子都被要求上学，学习教义、历史、算术、生活常识、生产技能等，而最聪颖的孩子将会被选作巫师培养，学习更多知识如文字、医药、占星、祭祀等。只有祭司才有资格编撰教材和拟定教学方针。
小孩子们兴奋、迅速、充满好奇地翻动书页，大致浏览遍其中内容，指着书里面千奇百怪的绘画图案七嘴八舌热烈讨论。稍大些的孩子就普遍比较识趣，老老实实把书翻到第一页，随后安静等待巫师授课。霍希介于两者之间，认真翻阅书本，期待能发现新内容，尽管他曾询问过，这套教材至少能追溯到曾祖父那一代人，但他还是愿意相信万一这年教材更新了呢。

“肃静！”巫师猛地拍在讲台上。
待教室安静，巫师拿起石膏笔在木板上画了三个大图案和一些小人，而后指着它们说：“我们的历史，新纪元人类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巨人时代。那时存在着三位神通广大的巨人——亚细亚、阿美利加、欧罗巴，能呼风唤雨、振山撼地、翻江倒海、腾云驾雾，更有摘星揽月、斡旋造化之大能。他们是人类的领袖，在三大巨人的带领下，全人类过着如梦似幻的美好生活，衣食无忧，福寿康宁……”
“老师！巨人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们没过上那样的好日子？他们去哪了？”提问的是个大孩子，照理说像他的年纪，故事的后续应该早就耳熟能详了。霍希知道他是个托儿，为了接下来的话能给新来的留下更深刻的印象，至于霍希为什么清楚，因为前两年就是由他负责提问的。
“因为傲慢！三大巨人的所作所为严重违背了自然规律！他们肆意妄为，滥用神通，蛊惑人类，妄图超越天地自然，凌驾世间万物。于是天地自然降下了无情的天罚，纵使巨人颇有能耐，在天罚面前也无能为力，他们被降下无法根治的侵蚀，就连追随巨人的人类也同样遭受苦难。生死存亡之际，巨人们又干了些什么？他们只顾自己的死活，为掠夺生存资源大打出手，那一战打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直到三大巨人同归于尽，尸骨无存，谁也没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