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医不羡一寸心 第二十七章(2)

墨染不愿看他，只是答道：“金公子不必费心了，有话直言。金氏此番，又意欲何为？”
金光瑶故作不解，手上泡着茶，说道：“在下不过恰巧路过，顺手相助罢了，先生此言何意？”
“你将魏婴就是鬼侏儒之事传入药仙谷，只是为了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么？”
金光瑶闻言，哈哈一笑，道：“与先生这样的聪明人对话，实在是愉快。”说着，将手上的茶递给墨染。见墨染不肯接，笑着道：“难道杏林圣手墨先生，还怕被在下药倒吗？”
墨染看了他一眼，道：“只是不愿喝你的茶罢了。”
金光瑶将茶杯放在墨染面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道：“金氏想邀墨先生前去。若先生肯来，金氏必当扫榻以待。”
墨染早知魏婴是鬼侏儒，是药仙谷的仇人，依然不惜以身涉险，救他脱困。若是药仙谷知晓此事，绝不会再容他。届时，无论是让药仙谷承金氏告知仇人线索之恩，还是招揽失去师门庇护成为孤家寡人的墨染，都是笔不错的买卖。
“我以为，岐山之后，你已然放下这个念头了。”
金光瑶抬眼道：“先生可知，今日你若拒绝，将会面对什么？”
墨染冷笑不语。
倘若两方皆不愿与金氏合作，那抓了墨染，拷问出魏婴下落，或是以墨染为质，引魏婴现身，都是不错的算盘。

既然金光瑶找上了自己，那时影那边，自然是让他吃了瘪。
金光瑶见墨染依然冷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脸上的假笑终于挂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微苦的神色：“先生当真是沉得住气。
“之前所言，是金氏之意，非金光瑶之意。”
墨染微微抬眼，看着他。
“金光瑶今日，只是想与先生聊聊天。”
墨染未料到金光瑶语气转变得这么快，疑惑地接了一句：“我可不觉得我与阁下有什么好聊的。”
“我有些羡慕魏婴。”
“什么？”
金光瑶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墨染。窗子是关着的，他听着哗哗的雨声，漠然道：“先生大概不知，魏婴在不夜天，到底是怎样的身份。
“不夜天前任尊主魏长泽是他父亲，现任尊主藏色散人是他母亲。魏长泽早丧，他是二人唯一的儿子，是不夜天毫无疑义的继承人。
“自幼年起，江湖之中便无人不知不夜天少主魏婴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七岁结丹，十岁佩剑生灵，一时之间，江湖震动，都说此子会让不夜天登上无人企及的高峰。藏色对他，也是百般疼爱，寄予厚望。这些，先生可知？”
墨染摇摇头。药仙谷从不过问江湖事，就连时影，也未见得对这些江湖中人津津乐道的故事如数家珍，更别提自小便埋首药堂的药痴墨染了。若非当初墨染问他，那就连魏婴这个名字墨染都未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