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9)

伊森那个让人感觉凉飕飕的笑容又回来了：“它正确运转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开始有很多人去问它问题，后来问问题的人逐渐减少，到今天，还有多少人会绞尽脑汁地用问题监督它？”
“这……”南余晖很配合地表现出为难的模样。
“运维中心去年的数据，全年、全星球，为监督系统而向它提问的问题数，是107人次。其中可以有效验证系统诚实性的问题是，92个。”
说着话，公园边的路已经到了尽头。离开公园区域，再往前走一百来步，就是运维中心大楼前的广场。
伊森几步踏上大楼前的台阶，回身看向台阶下的南余晖：“系统在之前一直诚实，今天会不会继续诚实？它回答那92个问题时诚实，在其他事上，是不是一样的诚实？如果它不再诚实，我们的社会会怎么样？”
他迎着光，笔直立在高处，虽然面带笑容，也依然制造出磅礴的压力，沉沉落在另外两人头上。南余晖和林深抬头看他，一时怔住，没有说话，额边似乎有汗水要滴下。

看到他俩的僵硬神色，伊森挑挑眉，把肩膀放松一点，笑着摊手：“我的工作就是这个问题的解法。管理员，负责管理系统，或者你们也可以叫监视、监督、巡查。”
他挥手让两人跟上，转身往大楼内走：“来吧，给两位介绍我的工作。”
3
“我们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抽查系统的行为。”
伊森确认了一下时间，8:26，接着验证身份，开启了他办公室的门。
门后是一个约五米见方的的空屋子，六面全是米灰色，浑然一体、平滑无缝隙，干净又无趣。天花板中央吊着一个投影球，门边一把椅子，椅子上搁着一套设备，是一个可以挂在脖子上的开口环，连着六片金属薄片。
“这就是我的办公室。”伊森拿起那个环，手托着给两人看，“这是我的工作设备。”
两只蝴蝶摄像围着他的手，飞舞着拍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