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短(8)

“我求求你快去找工作吧！儿子！”
出乎我意料的动作。
“不断打扰你是我错了！是我过于心急了。我从未诱导你走出现状，就不断匆忙逼迫你去找工作上班，是我不好。我只是想要你赶快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就这样安心地活下去。我身体也越来越糟，快要撑不住了，等我也走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靠自己活下去啊！”
我望向顶灯，眼眶逐渐湿润，嘴角抽动着，可道歉的话还未说出，自尊引起的一阵怒火却直撞心门，“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来和我讲道歉？”我一转之前懦弱的支支吾吾的语气，“那我就在这里，和你正式表明，无论你道歉多少次，我都不会改变我自己！没错！你的废物儿子就是已经堕落成这幅样子了。还有，从此以后，你再也别找我说话了，我不会再理睬你！”

说完我真想抬起手来抽我自己一巴掌。
我真不理解这种莫名的自尊感从何而来，败了家一年的狗儿子岂能妄称自己还有自尊？
狗都清楚谁对自己好，就听谁的话，猪即便懒，但也至少认得谁是父母。
我真猪狗不如。
父亲跪在地上，干裂的嘴唇微微发颤，两只眼睛愣愣地看着我，仿佛我那段话还回荡在他的脑中，他咽了口口水，似乎像说些什么，但仍是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
我腿骨发软，呼吸加促，我想是我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站在这里了，于是装作恼怒的样子，快步走开。
“你忘记你妈是怎么死的了吗啊啊啊！！”背后爆发出一阵胜过雷鸣的咆哮，随后便陷入永恒的沉默。只能听见我不断加快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