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人过雨（科幻小说）(12)

我的不安象浓烈的火山灰一般迷乱：“难道我们不是去地心吗？”
他轻声说：“嘘，看月华升起有多美啊。”黑暗中巨大的月亮象透亮的洞窟般徐徐开启它的舱门，接着又徐徐关闭。
八、城市
巨大的银灰色岩石表面如同透亮的渔网般熠熠生辉。我们的车飘浮起来，
呼啸着穿过密密的孔洞，饶舌的孔洞风声飒飒，喋喋不休。
风在车窗外吹动，岩石表面的细小纤维轻轻扬起，仿佛我青色帷帽下垂的丝绦。我攥着他的手指，抬头看了一下车厢内墨蓝色的天幕。 “我们在向猎户座行进，对吗？”

他痴迷地看着窗外，说：“你看，多美的城市。月亮渡船里的城市已经存在了近60亿年，可是你看它们仍旧以强大的恒定不变的毅力伫立在这里。一切都如同从前一般，即使我们只是在以百倍于光速的数量级飞行。”
我看着那些光亮冰冷的岩石和晶莹的冰块建筑，宛如巨大的珊瑚虫一样紧紧粘合在一起，在稀薄的气体中摇曳生姿。“那是些凝固的实体，这个城市空荡荡的，所以才被当作渡船使用的吧？”
他指指窗外，“你看那些冷色的熔岩，象不象地心的模拟？曾经有热从冰层内部升起，就象麦克斯韦的妖精一样，从冰层深处聚集热量，汇聚、爆发、熔融，最终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