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了一个外星人(3)

张伟叹了口气：“你们科技太低才分小大学，我们只有五年义务教育，开发智力完毕就工作了。当然也有智力超群的，五年后国家就带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继续教育吧。我们工作简单，就类似鼠标左右健，我们按照规则按一个就行。”
“你的意思是你们的工作就是社会上每个关节点上的开关吧，容许就合上，禁止就断开，对吧？”我回想着高中学过的一点计算机原理试图给张伟的话找一个形象的比喻。
“你说的很对。”张伟有点兴致起来了，直了直腰，把椅子往前拉了拉：“基本就是那样的，我们上学出来后，按照智力测评直接分配合适的岗位，上岗前培训两天规则。然后就坐在屏幕前，每过来一单业务，我们按照规则判断它是不是符合标准，然后按下相应的按钮。”
蒸饺上来了，我在醋碟里加了点红油辣子：“那如果遇到你判定不了的或者判断失误了呢？”
“那不是我的工作，我不管。”眨眼间，张伟已经吞进去两只蒸饺了，“我的工作就是作出决定，错误率高点这月收入低点，错误率低点收入就高点。只是怕出安全事故。”
“哎哟，就你这按左右键还有安全事故啊！”我不由得又有点揶揄他。

“当然有，我如果二十分钟不对一单业务作出决定，那就酿成事故了，按中国划分方式，就是一般安全生产事故了。”
我有点想笑：“你还知道安全生产事故啊！”
“当然，我现在是一个建筑工人。”张伟扬了扬他左手侧的包，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一直提的一个挎包，上面满是干了的水泥点，从露出来的木柄看，应该是一个泥瓦匠。
“你继续说”我把空了的蒸屉拿到一边。
“我们没有分的那么细，事故就两个等级，超过半小时没决定就是大事故了。一般事故也就扣半月薪水，大事故就惨了，要紧闭一个月的。”
看着张伟锁起的双眉我觉得他肯定经历过不止一次。“一个月紧闭也还好啦，那么发达应该不至于小黑屋吧。”
“你不懂，我们国家每天只需要工作三小时，四天班，其他的时间都是安排满各种娱乐活动的，有精神的也有物质的享受。”张伟说着竟然有点咧嘴笑了一下。瞬间我感觉这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工也有点猥琐。我会心一笑：“怎么，那么先进一社会，最后追求还在下三路？”
“我觉得那是人与机器的最根本区别！”两个面带猥琐的汉子碰了一下可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