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医院(4)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你一直都不会谈话的，更何况现在我们是以病人和医生的身份来进行交谈...原来也会有这么一天吗？″
"怎么不会？″说到这里，德看了一眼床头柜，那枚戒指依然静静地躺在桌面上，窗户里透过的阳光照射在银制品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你说我为什么会得到你的青睐，你明明不是有一个更好的恋人吗？那个人更成熟，也更加严谨。看来我还是不配吗？你也可以去找那个人，没必要一直对一个次品打造，不是吗？"
"那个人...你有所不知，先前我确实一直跟着他。可是这个人最后也出了事故，唉...什么时候能摆脱这样轮回的结局？对我而言，你就是另一个开始。"最后那两句话德有意压低了声音，尽量不想让意听到，"就像是已经轮回了14次，你是我第15个，但愿能逃离这个结局。"
但这声音即使极低，但仍旧还是被意听见了。他不想再说下去，怕他会逃离，但是仍旧提出来了:"那你觉得哪一个死去的恋人对你的伤害最大？"
"我记得第7位恋人，那可是个很严谨的人。他只对我笑了六次，两次好玩，两次怜悯，另外两次，一次生离，一次死别。”

"没事，至少你不是最惨的那个，在阳光的角落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的人他们无法申诉，却又和你经历着一样的痛苦。我恨透了16这个数字，16次背叛，16次友好，可他们却没有一次是能够坚持到底的。"
这种时候与其说他们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不如说是两个病人在黑暗中相互摸索前进。他们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不会选择抛弃对方的缘故:具有神奇般相似的经历。但是德又接到了一个病人的紧急按铃，不得不先终止对话了。
这几天，德经常来这里和他一起讲故事，讲那些轮回中的故事，意几天后也要手术了。
“有个手术，能让你复明，”德说着，停顿了一下，“但也有失明的风险。”
“概率？”
“50%，考虑一下。”
"行，反正时间拖得越久，成功概率就越小，还不如现在就开始。″意直接签了字，"那钱的事...怎么办？"
"虽然有点...但没事，我已经付了，没事。"德摸着头，意心中温暖升起，似乎开始相信这个同样在寻找救赎的人。外面是凛冬，天上的水也变成了鹅毛般雪，纷纷飘落到人间。但寒冷没有侵蚀两个人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