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医院(3)
心电图机的心率渐渐平稳下来,德恍惚地站在病床旁,好像在后悔刚才的抚摸。他看了一眼开始装死的意,随即就移开了目光。余光里,他瞥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枚戒指,顿时大脑一片空白。那枚戒指他再熟悉不过,是自己送给意的。可为什么,他还会留着……他五味杂陈地看着意,张了张嘴,可终究把话语吞回了肚子里。他害怕那个答案是确切的,害怕打破了多年来的事实。德收回目光,双手插进口袋里,准备离开。
“有事按铃。”他留下一句话,离开了。病房的冷清愈加的孤独,在房间里的意听见外面的人们微笑和哭泣,她现在开始想人们可不可以不用患上疾病,永远不会受伤。可是外面一次一次机器连续响的声音,病人痊愈时家属的欢笑声都在打断这一切,在那几天内他经常梦到自己被丢弃在一个孤独冰冷的房间里,想着让他自生自灭,然后还没有人帮助,在孤独阶梯的无限下行中度过自己的余生,不过梦和现实似乎总是相反的,几天后也要拆下绷带了。
一个医生和几个护士过来,然后只剩下了眼部的绷带,粹也只是上了药,但是当拆开来的那一刻,几乎震惊到了他,眼中只是无光的绿色瞳孔,是因为多日不见阳光了吧,眼睛居然和黑暗选择了联盟,甚至还有血丝,匆匆地上眼药水后就又盖住了。
而意害怕自己会失明,眼皮睁开的那一刻,他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源。恐惧涌上心头,就在那一瞬间,梦见自己孤立无援地跑在漆黑的走廊里,什么都看不见,黑暗使他跌倒,恐惧使他疯癫。即便他一次又一次的暗示自己就是假的,可是,也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这一切,兴许这梦原来就是不可捉摸的吧。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他好好聊聊,估计这几天下来,也不仅仅是伤口上的问题。″他示意让那些护士们退下,但是护士们似乎很担心一般,也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手术使他们的心灵感到不安,直到他伸出了请的手势,他们才慌忙的退下。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眼睛..."
"会瞎是吧?我早就会预料到最坏的结局,你也不必多言,我已经早就准备...″
"不是,是复明的可能。为何你对这个世界如此绝望?我们都要向好的一面看不是吗?过几天就大概率会好的,到那个时候我们会再吃次蛋糕,这个蛋糕你一直最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