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4）(4)

“是徐铎徐队长吗，进来吧。”说着，李振英转身，走向屋内。
从步伐上看，李振英的身体机能并未有多大退化，想来确实是因为徐渊牺牲的打击。
进了屋内，房间里陈设简单，只有一人的用具，显露出主人的简朴。
“坐吧。”李振英的声音里透出苍老。
徐渊在茶几旁一把椅子上坐下，看着李振英去厨房倒出两杯水。
“李叔，我这次来，您也应该知道我想了解什么。”
李振英脚步一顿，嘴里念着，“我当然知道，那事一出，我就知道你会来。”
听到这件事与自己的联系，徐铎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他紧紧抓住，试探地问道：“李叔，当年的事是你吗？”
问题突兀，但两人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李振英也不含糊，利落地说出：“是我。”说完，抬手拿起水杯，将水一饮而尽。
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徐铎还未表露出离开的欲望，引得李振英侧目看他。
“还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里明显带上了猜疑。
“那辆车上真的是我哥和宋绎的尸体吗？”
这件事只有李振英可能知道真正的答案，虽然那种猜想过于离奇，但也需要得到确认。
李振英猛地抬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的年轻人，他拿起水杯抵到嘴前，才发现已经没有了。

“我去倒吧。”徐铎接过水杯，迈步走向李振英身后。
“不是。”李振英低声呢喃道，“但确实是一男一女。”
徐铎脚步顿住，回想自己在案卷上看到的结果确实是两具尸体属于徐渊和宋绎。没有多言，他倒完水，将水杯放回李振英手下。
“你很有你哥哥的风范。”语气平淡。
徐铎揣摩不出这句话是告诫还是夸奖，但这句话，让这起连环杀人案一个月以来的压力全部卸下。
“李叔，保重。”说完，徐铎迈步离开，没有回头。
茶几上两杯水还是满的，一杯的上方萦绕着隐约的雾气，另一杯早已失去了热量，水面平静。
从李振英家里出来，徐铎感觉十年前的那片大幕已经被揭开一角，但现在又多出一个意料之外的演员，徐铎不确定她的身份，但隐约感觉她与东恩有关，是这幕戏的关键之一。
徐铎缓缓睁开眼睛，外界明亮的光洒在他的脸上，眼前是陌生却略有熟悉的房间。这次，他在梦里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受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徐渊，身上还残余着昨晚运动过后的酸痛。但这次脑中并未闪过爆炸的片段。徐铎清楚，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发掘真相的机会，也是让沉冤昭雪，大幕揭开的最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