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海（果丹皮）(2)

她回答，“我说我想看海。”
“知道啦，知道啦！马上就骑到啦！”蹬车的女孩子活泼地回应着她。积极地像刺透小巷的阳光。
阳光稀稀微微地透过白色的幔布，裹挟着消毒水的味道刺进鼻腔。
乃琳捧着泛黄的新华字典坐在白色的病床上。
蓝白条的病服印染到字典上，她的手指摩挲着被圈了一圈又一圈的字。
“海”
是什么？
她闭上眼睛，闻到了生理盐水的味道。
是这样吗。
睁开眼睛的时候，向晚站在自己的面前，好奇的看着。
“你在做什么？”她笑着问自己。
“你想去看海吗？”乃琳听到自己说。
自行车穿透黑夜的露水，留下了沙沙，奔跑的声音。
乃琳换上了一条洁白的裙子，盖过脚踝，像插画里见过的出门采花的淑女。
向晚随便地套了一套衣服，堪堪地盖住蓝白的条纹。
她撬了一辆楼下的自行车。在车位上留了一张告歉的纸条。

“我们去看海啦！回来还你车子！”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
自行车驶出小巷，在生疏地操作下转弯，等待行人和车辆过去。
她们已经走了很远了。
她们从白天骑到了黑天，又从黑天骑到白天。
向晚体力很好。
累了她们就睡在电话亭。
行人和车辆都往一个方向走。
只有她们杵在路口。
向晚往左右两个方向看了看。
“朝哪走？”她问乃琳。
乃琳闭上眼睛，指了个方向“这边咸一点。”她回答。
少女用力地踩了一下脚踏板，一跃而起坐在了车座上。
乃琳用捏着糖纸的手背压住了帽子。
向晚的帽子没有手去按住，被刚来的风掀了下去，乃琳伸手去接，自己的帽子也飘下来。
留下了两颗光溜溜的头。
“哎呀！我的帽子~”向晚急急地停下车，语气里盛满了委屈。
“乃琳你说，‘梦想’是什么呀？”向晚捧着一张楼下捡来的传单海报，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乃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