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生命(4)

皆可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看向天空那里酝酿着漩涡，仿佛混沌初开的奇点闪烁着光芒。
他对着天空质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让我经受这些苦难！”
一道白光从云层中射出来，皆可闭上了眼睛，白光将他笼罩。
“那几个人问的问题还有点意思。”小孩依旧坐在石台上。
皆可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着，内心却古井无波。
“我不告诉你，你还没到那个层面，你就是一个普通人，即使你经受了苦难，你也不明白。”
“原来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皆可笑笑，“他们是怎么见到你的？”
“按你们的话来说，天道、顿悟、致知……之类的。”
“你是天道？是上帝？”
“我不是上帝，我给上帝解过惑。”小孩回答。
“我刚才的经历，真实的有些过分。”
“即便如此，你也什么都没有悟出来。”
“所以我是个普通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顿悟的。”
“你经历的，都是真的，你在那里经历了两万年的时光。”
“可我仍然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你不会思考，所以我才选择你，你这样的人，才是人类的大多数。你们的思想只存在于少部分人脑中，大多数人都是行尸走肉，只会跟着首脑行动，其实你们和蚂蚁没什么区别，但你们却如此高傲，以为你们是地球的主宰，其实可怜的要死。按你们的语言比喻来说，就像一间空无一人的巨大无比的房子，有一天一群蟑螂住了进来，它们住了一段时间，觉得这个房子被它们弄脏了，开始打扫，并且觉得自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了，有义务去保护这间房子。”小孩噗嗤一声笑了。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它们自己什么都不是，还想着保护它们所不理解的东西。”小孩再次晃悠起双腿来。
“你是地球？是地球的具象化？”皆可在两万年的岁月中一直想问这句话。
“你可以这么说。”小孩的眼睛亮晶晶的。
“现在人类所制造的污染会让你难过吗？”
“果然是只有人类才会问出的问题，这是你们永远摆脱不了的思维定势。”小孩撅撅嘴，“就像你身体哪里痒了，你会挠挠对吧。”
“对啊。”
“我也会啊。”小孩笑，露出乳白色的牙齿。
皆可觉得事情不简单：“你是怎么挠的？”
“火山爆发、泥石流、暴雨、洪水、干旱……”小孩又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皆可震撼的瞪大眼睛：“这是天灾啊。”
“因为现有的人祸。”小孩的眼睛看着皆可。
皆可走出森林，他以为该是晚上了，甚至很有可能过了很多年，经过和小孩的谈话和两万年的时间流逝，他以为外面会过去漫长的岁月，他走到车旁边，车门还能正常打开，甚至车里还有空调残留的凉气。他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车，拿起遗忘在车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只过了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