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脑(13)

“你疯了？就算这颗头颅的芯片接口与他相匹配，但是硬件配置肯定是天差地别。你怎么能确保激活他，而且就算激活了他，你怎么能保证……”
X抬手制止了杰克的话，他低头抬眼，看着杰克棕色的瞳孔，说：“但这是我们现在仅存的挣扎方式吧，我不想抛弃他，你也没有办法单独逃走，这是唯一能让我们都逃出去的方式了，有一份可能性，为什么不去尝试呢？”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啊，这个头颅缺少了最关键的运行平台，仅仅有着数据传输接口，即使激活了芯片，也不能正常运行，你的可能性只是一纸空谈！”
“那加上这个呢？”X指了指他造型怪异的肩甲，“这个肩甲是我的维生辅助电子脑，在一次失败的实验过程中，我的大脑触摸到了赛博世界的门槛，代价就是我的大脑再也无法离开它。”他露出后颈，一根根线缆粗暴地没入后脑，将后脑和肩甲相连。
“所以你才能用数据线直接操控手术台……”
“没错，我要用我的大脑，来运行这块芯片。”，X扭头正对着杰克，“杰克，我们虽然只是陌生人，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在激活芯片的时候，是完全无防备的，我们不知道信号什么时候会传出器，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能激活，所以我需要你来帮我免受外界打扰。”X突然拔出了后腰的手枪，打开保险对准杰克，看着杰克问道：“我知道我的想法对你来说是异想天开，但这是我最后的挣扎，如果你愿意帮助我，那我们就一起为了生存下去而努力，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只能先把你麻醉，这样起码你不会打扰我。”

X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杰克，杰克咽了口唾沫，说：“拿枪指着我，你觉得我还会有其他的回答吗？”
“那不重要，我只希望你能亲口说出你的选择。”
杰克没有思考很久：“好，我帮你，但同样的，如果你成功了，那要带着我一起逃出去。”
X扬起嘴角，关上保险，调转枪口，把枪柄递给杰克：“那是自然。”
杰克接过手枪，X则马上闭上双眼，把头颅放在一边，顺势躺在手术台上。
地下室变得安静，杰克可以听到X身体内元器件运行的声音。他看着X，面相干净，一如小铃铛的年纪，但是却只身一人取出绝密的S级项目。
杰克也不知道X的目的是什么，他也无法深究。他只知道，自从遇到X后，自己的未来就脱离了平静的轨迹，弯弯绕绕回到了十多年前。和他遇见后不断加深的漩涡让自己没有什么能够喘息的时间，现在甚至还有生命危险。但是杰克对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面前的这位少年，X，却并没有很强的厌恶情绪。
如果他没有选择躲在这里，那自己还是会浑浑噩噩的活下去吧。他仿佛是为了让自己回到十多年前，给当时的自己再一次的选择机会。
当时的自己选择放弃，那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一个相反的选择呢，他虽然答应了X，但还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