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6)

“教授，我承认我没有陈素那样坚定勇敢，那样聪慧果敢，我决定做这个项目从不代表我要否定曾经的我们，上一个项目没有错，教授你比任何人都该清楚，我们的初衷只是借恋爱游戏的名义讲该被铭记的历史，我们这一代如何体会和平的来之不易”
他的面部肌肉开始变得僵硬，语调有几分不耐“你这样觉得，可投资方不会认可的”
“教授！小A以后能做什么？您，还有我们真的不会后悔吗”她似乎并不想正面在我面前谈论我以后会做什么这个话题。
这时我听见四处的窃窃私语夹杂在两人提高音量中，一小股跳动的电磁波传入我的接收器中，“听说她多次给教授发邮件，陈述陈情的积极意义还有作品清白的证明”
“唉，她也是可怜啊”“但是没用的吧，她也是签过约的”“不过新项目用这样一张脸，也难怪教授会忍不住说了”“要我说教授已经对她很好了，”
“可是教授！”我听到她略带哭腔的声音，注意力遂又集中到她和被称为教授的男人身上，“没什么可是”那男人的语气不再平和，步子也再无稳重，他没在继续问好，径直向前朝门走去。随着吧嗒关上的门只留下了“这些不是你能决定的”一句话。

空气中只剩下她隐忍的抽泣。
那天在她的哭声呜咽中结束。她只是一遍遍地说着，“你们没有告诉我不能着想做的项目啊”良久又是一句“我一定会找到他的”，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不知疲倦，直至声音嘶哑。
后来的日子依旧平静，她依旧在中午常常问起我要不要吃饭，我仍旧每次都回复着“我不能”用完全相同的语调。只是我从那天的对话中，察觉自己的脸上似乎藏有秘密，但实验室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认为这一定和陈情这个游戏有关，所以常会在夜深人静时搜索陈情的游戏规则，创始人样貌学历，还有他们做这个游戏的原因，但网上寥寥数语，并没有解开这困在我心中的谜。
心中疑惑使我不再如从前那般期待拥有视力的那天。但那一日很快还是到来了。
我听到电流刺啦的声音，我尝试着用视觉传感器捕捉到的图像转换成我可以理解的内容，当我的眼睛逐渐清晰，我看到了正看着我的她。
那一刻凭借我们朝夕相处的数日，我足以断定抓着我手的女孩就是我一直期待看到的我的主人。
她的确如我想象得那样青春靓丽，楚楚动人。但是我的主人长了一张我曾经已经见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