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训练计划(7)

这也是我们的默契：如果我点单，我会帮她点一大罐可乐，如果她点单，她会帮我点两杯“门”现喝，还有两瓶打包，走的时候外带。
阿末来这儿，主要是听她钟爱的爵士乐，而我陪她来，还能体验“门”带给我的感受。阿末从不管我喝酒，在这里，她总是沉浸在她的爵士乐中。
我很快喝掉了一杯，另一杯，我准备慢慢品尝。阿末偶尔会望向我，她的眼神很清澈，但我却总是看不透。
乐队中场休息时，阿末扭过头看着我的眼睛，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但这个表情我好似能看懂，只是描述不出来。
她忽然开口：“如果爵士乐也跟第三百一十四章一样，使用正拍的八分音符和四分音符，那会是什么样子？”
这话题转换得如此突然，让我的大脑有点应接不暇，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我说：“我没有印象跟你讨论过这个话题，况且我不太认可音符节拍的说法。阿素倒是倾向于这种说法。莫非，阿素也跟你谈论了这个问题？“
阿末：“阿素？阿素是谁？”

我：“我弟啊，我的双胞胎弟弟啊。”
阿末表情没有变化：“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并不知道你是双胞胎。”
霎时间，困惑占据了我的大脑。阿末跟我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而阿素跟我是双胞胎，那为什么我想不起任何一幅三个人同框的画面，现在我甚至想不起阿素跟我对话的任何场景，难道阿素是我想象出来的？那我出门前给谁发了邮件？
慌乱间，我抓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难道是醉了？但酒劲不应该来得这么快。
我将目光转向阿末，发现她用不变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冲到洗手间，把手指伸进喉咙使劲往里扣，也顾不得眼泪鼻涕横流，终于把刚刚喝下的东西吐出了一大半。但我知道酒精已经充斥在我的血液中了，我抹了一把脸，走出洗手间，朝阿末走去，我拿走了她的可乐，跟她对视了一眼，就夺门而出，而阿末并没有阻拦。
走到路边，我一边用软件呼叫出租车，一边将可乐灌进肚子里，试图让咖啡因进入体内与酒精对抗，聊胜于无。在路边，我又想起阿末的表情和她清澈的眼睛，我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了。一种从满怀期待到微微失落的表情，准确地说，那是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