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21)

Shero闭上了黑色的眼睛，她吸气，又呼出，眼眶微红地注视着雷德：“但总要允许有一个人，不愿意参与到这场压迫中，不愿意承受脆弱的良心的谴责，不愿意屈服于人性的自私和贪婪，去拥有一些比生存更高级的东西......我就是那个人，第一千零一个人。”
没有“这么做最好”，“这么做对我们都好”，这不是个不得已的选择，她什么都爱，但爱也有重有轻，她可以试着一边享受着凯利人的牺牲，一边说服别人提高凯利人的待遇，呼吁更多人关爱这些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高等智慧生物，这条路就在她眼前......但她不会那样选择。

因为她更爱付出真正的行动，更爱这种孤寂的，有时也是痛苦的、危险的、疲惫的——但也是荣耀的、刺激的、自主的生活，她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事实上，如果人类真的没有一点点作为掠夺者和谋害者的愧疚之心，当凯利星球被压榨殆尽，当资源枯竭的末世降临，强权的利刃真的不会调转方向，面对昔日的同胞吗？
人性的悲悯与良知沦陷的终点，就是人类自我毁灭的起点。
她望着雷德，雷德也望着她，Shero敏感地注意到，他的肩膀稍微松弛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