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火星记(8)

尽管如此，仍然有许多人眷恋这块土地，冒着核辐射的风险坚守在家园，祈祷有一天会奇迹发生，地球能够重现生机，然而现在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只有死气沉沉的天空、阴云朦胧的城市、大片废置的土地和看不到希望的未来。
尼克把飞车往警方专用停车场一停，就朝警局走去，一进门里面倒还安静，夜班的同事们闷头忙碌着。他望秘书露西望了一眼，她正接着电话，脸色严肃，看到尼克她只是朝办公室努努嘴，他点头径直往局长房间走去，里面克里斯警长正侧坐在棕皮座椅上，怔怔地望着玻璃窗外，办公桌上则丢满了各种材料。
听到有人敲门，矮胖的局长转过身来，眼光精明独到地瞥向尼克，然后说：“希望你已经调到了工作情绪。”
“当然。”
“又有麻烦了，尼克，”警长继续边说边耸动着那只大鼻子，不慌不忙地从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中寻找所需的资料，“我想除了你……”
“中枢7型。”
“没错，你知道上个型号有多棘手。这次它们劫持了一艘火星运输船并且——杀害了所有船员。”
“所有！”尼克惊出一身冷汗，从未出现这种情况，“有没有确定是仿生人？”
“十分确定，伊隆公司已经把资料交给我们，但目前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去向，”警长终于找到了文件，“显然偷偷动了手脚。”

尼克望着显示仪，六个仿生人，光从外表无法分辨同普通人的区别，但尼克已经多次领教这些身体里所蕴藏的力量，这是一般人所无法理解的。
“所有移民地的警局，包括地球分部的警局已经向伊隆公司提出抗议，三方会议开始走法律程序，中枢7型也已经暂停生产，”局长严肃地说，“但你知道那些资本家多么狡猾，这回他们可能会继续拖延时间。”
“需要我做些什么？”
“分部的赏金猎人已经出动了，如果它们真的来了地球，我们得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我明白了，我会立刻出发……”
局长打断了他：“不过我不希望你参与到具体的联合行动中，这次的案件要比以往复杂蹊跷得多，不仅是杀害船员，篡改飞船数据，如果说作为新型号它们也许能做到，但火星上的传闻越来越多，关于仿生人的，关于伊隆本人的……”
“你怀疑这背后有阴谋？”
局长慎重地点点头：“这些话我只能对你说，不仅仅因为你是我们最优秀的赏金猎人，也是我最得力的下属，你知道，尼克，再有两年我就要退休了，不出意外地话我就要移民去火星，我不希望在这种节骨眼上出问题，我已经对打打杀杀、永远不停的案件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