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第一号·第一章(2)

伊瑞墨暗暗握紧了匕首，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行了，行了，把匕首放开吧。”少年懒散的声音响起，“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不是来打架的。”
“什么交易？”伊瑞墨冷声道。
少年依旧是懒洋洋的语气：“15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病愈后的你，为了使其他人放下戒心，开始装疯卖傻终日酗酒，成为人们口中的‘疯殿下’。如果我没猜错，这酒庄，表面是那老皇帝和南家合作，软禁你的地方，但其实南家早就暗暗投靠你了吧，这酒庄也实为你掌控。有老皇帝的命令做掩护，你暗地在酒庄豢养了不少士卒吧。毕竟是软禁皇子的地方，明岗暗哨就算满天飞也不会有人怀疑。”
伊瑞墨瞳孔猛地一缩：“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少年并不理会，继续自顾自地道：“但即便如此，殿下的势力与其他皇子相比，仍较薄弱，所以，若不趁早削弱他们的势力，在其登上皇位，不，说不定不必等到那时，只要他们势力足够壮大，必会盯上殿下，斩草除根，以免后患。所以说，不论殿下如何装疯卖卖傻，最终仍是命难保。”
“不过，殿下这酒庄，可真不小啊，想来，并不缺金银财宝吧。”少年身体微微前倾，似笑非笑，“殿下若是想保命，买通在下，可得趁早。”

伊瑞墨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天字第一号。”少年的笑容干净得不带一丝情感，“信用不错，业务更好，刀剑入鞘必有捷报，护您无恙夜长好觉。”
伊瑞墨一脸难以置信，他很难把眼前这个给人一种玩世不恭之感的少年和传闻中那位杀人不眨眼高傲冰冷的天字楼第一号杀手联系在一起。
“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晚上我还会再来。”少年一转眼间已经不见人影，只留声音悠悠传来。
伊瑞墨轻叹一声：“行，我答应你。”
他思索了一整整一天，最终认为少年没有骗自己，也没有必要骗自己。毕竟，从天字楼给世人放出的规矩来看，假冒楼内成员者，杀无赦，而他也确实需要解决一些潜在的威胁了。
“不过，我有些好奇。”伊瑞墨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做天字楼的任务，反而自己出来推销自己呢？”
少年的眸子暗了暗，眉头轻皱，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想呆在那而已……”随即恢复了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楼中事务陈乏烂俗，无聊透顶，还不如你们这些王孙贵族，明笑暗毒，多有趣。”
少年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没有人发现，他眸底那被隐藏得极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