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首席】旅行鸦鸦 （4w一发完）(37)

大规模读取构造体记忆，肆意妄为又切实可行。黑野的眼线早已埋进生命之星，灰鸦和突击鹰接受维护也不会例外。
失去记忆是软肋？不，他必须将这根离体的肋骨化作武器。即便他也许想要取回它。
还不是时候。空中花园高层曾许下名为意识回传的空头支票，而今成了无法揭穿的骗局。知情者无法兑现承诺，又畏惧钢铁之躯的力量，然而此刻百废待兴的人类决不能发生内战……他要解决的事实在太多太多。
库洛姆慢慢闭上眼，纵使构造体意识海的承受能力远超人类大脑，斡旋于政治漩涡也依旧使他疲倦。
他睁开了眼。
——异常。
执政官兼退伍军人猛地抬头，对上一双属于人类的眼睛。人类身着作战服内胆，全身临战般绷紧，在视线相错那瞬忽地放松下来。一身纯黑泼了倦阳，就那么斜斜地仰躺在沙发上，像某种露出柔软腹部的动物。
“……灰鸦小队的指挥官？”
声线堪堪卡在喉间，人类唇齿张合，最终融成一个如水般浅淡的笑：“……是我。叫我指挥官就好。”

发声模块短暂瘫痪，被忘却的记忆由暴力揭开谜底，经扭曲后如横尸遍野。他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与过去重逢，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来者并不意外，目光触及终端，复又开口：“那是……构造体人权法案？曾经有人和我说过，你介意同我讲讲吗？”
那双眼睛亮着柔和的光，是一种令人不忍拒绝的纯粹期冀。库洛姆迎着他的目光，像是被触动了意识海中某个存在，压下所有疑虑，点了点头。
像是新手演说家对着唯一的听众演练，他按部就班地讲。他讲人类与构造体的区别，讲牺牲与付出，讲只要有人在寻找出路就不是死局；他讲当下的局势，讲矛盾与暗潮汹涌，讲各方势力的博弈与不同观点。那些人心向背和手段，他曾经不理解，而今必须要用。
人类安静地瘫在沙发上，侧身极认真极专注地听。再后来单方面的讲述变成了一场即兴交流，千山独行忽遇同路人，一来一回默契间，对方却只是在笑。
“我很高兴。你还是库洛姆。”在他讲述完毕再度开口前，人类轻声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