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我心理变态(4)
“佳运”,他对着工作室那边叫了一声。
没有人应声,只是合金门慢慢变得透明,原来也不过是全息影像,那是一个盥洗室,有另一个男人从盥洗室地下走了上来,那个男人背对着萨金塞夫,白得耀眼 —— 原来车库地下另有天地。
“臭小子,快穿衣服,你老子都起来了”,桌子重重一声闷响,“咖啡都要凉了。”
自己可以喝冷掉的咖啡,可是这小子太精贵、要是没有新煮的咖啡,大概会和自己冷战三天 —— 冷战,这对于话痨萨金塞夫无异于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却无法抓挠——啊啊啊啊!为什么千辛万苦救回来一个祖宗!
废土,焦墟,甚至看不到任何残肢断臂,满地只剩焦黑,空气里也嗅不到一丝血腥。
萨金塞夫直觉肺部几乎被烟尘堵住、无法呼吸,捂住口鼻拼了命地咳嗽。
好不容易平息肺里的躁动,他抹了一把脸,紧了紧围住口鼻的头巾,眯眼继续寻找他想要的,通行证、装备、武器、食物……什么都可以,可是这一次清剿似乎有些彻底。
这个地方,空气比火山灰更灼人、过境的酸雾还没完全散去,和废墟上无法扑灭的焦灰混合在一起,护目镜上灰土和酸雾的混合物在镜面上形成了一层看不清、却让人迷惑的纹路;如果放在以前,萨金塞夫也许会认为这是神明在冥冥中给他指引,他曾经信奉神明,就和他的母亲赖伦斯协教(主教协理)一样。
皲裂,出现的正好——那时,萨金塞夫正要离开,自从离开Aystopia星,从母亲那里收到的这艘Grande飞船就是他的全部,他热衷于紧跟战火的步伐、“打扫”每个战场,不过今天所获不多,连腰包都没装满,别说后背那个巨大的背囊;所以说,皲裂发生的正好,他刚想离开,眼前半人高的焦土堆下带着莹光的浅色让他瞳孔皱缩。
防护手套太碍事,手上老茧就是最好的防护层,萨金塞夫摘下手套、塞在腰包里。
四周热浪灼烧、而焦土深处却让他觉得一阵刺骨的寒冷,难得的心里抽搐了一下,然而无法征服的好奇感让他无法停下。
裹住那东西的焦土壳并不厚,半截手指深度,他费力扒开一块土壳,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个泛着荧光的东西,不,那不是荧光,只是一种耀眼的白,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