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屠人勇士(4)

“后一种怪物大多凶戾，我对他们的诞生有一个猜想：即我们生存的这片土地拥有自己的意识。如果我们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那么它就会产生一些对我们也不太好的东西，比如填埋湖泊，就会有水怪；砍伐树木，就会有树精；炸山造路，就会有石人...这些怪物的诞生无不与人类过量地对自然进行干涉有关，否则为什么早年人类开拓也没见他们遇到过这些怪物呢？”
桃子安静地听着，年轻人显然还没说完。
“但是不要紧，这些怪物我都杀了个干净，有多少我就杀多少，人类总不能停滞发展。”年轻人语气温和，但内容却透着一股子血腥气，“直到我最近遇到了一种怪物。”
说到这里，桃子明显感觉到年轻人身周的空气有些变化，那是疯狂的味道。
“这种怪物一开始没有特定的形状，大多是一滩烂泥或者一抔粪土，要不是他们主动来袭击我我还真不知道这也能是个怪物。而且他们太弱了，弱到普通人自己都能解决。稍微有些麻烦的是要确认这些怪物确实被杀死了，毕竟你很难判断一滩泥巴到底死了没有。”
“不过情况随着时间慢慢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这个人对怪物的直觉一向很敏锐，所以当我遇到他们以野兽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一瞬间就感觉出来他们就是那些烂泥和粪土。我虽然疑惑上次为什么没能将他们毁灭，但不要紧，野兽也一样弱就是了，而且判断死没死倒是简单多了。”

“然后情况又有了一些变化，他们学会了伪装。不是野兽的那种伪装，而是...怎么说呢，他们可以变幻成任何我所知道的东西，比如一棵树、一个椰子甚至一个木桶、一块布，乃至我在酒馆里要喝的一杯啤酒。”
“不过这也无所谓，我凭着强大的直觉把他们杀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有一段时间我还把这件事视为锻炼和乐趣，要知道我很久没遇到这样有趣的游戏了。但是久了总是会烦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接下来事情终于开始不对劲了。”
年轻人身边的空气愈发不对劲，桃子将手重新抓在了剑柄上，但年轻人仿佛看不见一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再一次遭到袭击的时候，攻击者是几个人。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至于连素昧平生的农民也来袭击我，更何况他还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一起来。我一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但我的直觉在他们靠近我的一瞬间却告诉我，他们就是那些怪物。”
“我确实心狠手辣，在躲避了几次攻击，万分确定他们就是那些怪物之后，我把他们砍死了。”
年轻人喘着粗气，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然后我看到远处的平房里跑出来一名农妇，她哭着喊着扑到了那些被我杀死的怪物身上，大喊着我没听过的名字。她痛苦地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了她的家人，我告诉她那不是她的家人，那是怪物。但一名农妇怎么会理解我呢？她狂嚎着冲过来对我拳打脚踢，我没有反抗，她又不是怪物...何况她根本伤害不了我，打就打吧，我毕竟刚刚干掉了那些看起来像是她家人的怪物，她接受不了也理所当然。”